這具身體的爹,可真不中用啊!
對了,他是不是在家來著?
“娘,爹知道我的身體好些了嗎?怎麼不來看我?”
徐蘭娘支支吾吾道:“他沒問,你爹應當、應當是去書房讀書了罷。韞真,你曉得的,你爹這個人,心裏隻有讀書。”
讀書?女兒還躺在床上呢!
好家夥,敢情還是個對她沒什麼感情的廢物爹。
她成為了原身,自然有義務照顧她的家人,廢物爹這樣的除外,未來行事就無需客氣了。
不過,有些賬還得讓他聽著算算,娘剛才可是說了,他對著那張名帖,口水都快流下來三尺。
為了避免他拖後腿,摸摸他的性子方便應對,姚韞真決定見他一麵。
“娘,讓姚秀才過來見我。”
“啊?”
咳,剛穿越,她下意識地用之前的習慣說話了。
姚韞真掩飾地清了清嗓子,“我是說,退婚一事另有隱情,我想當著爹的麵商量一下,免得他因為書院院長的名帖私下做決定,吃苦的還是我們。”
徐蘭娘一聽,大為讚同,起身打算去書房尋姚士弘。
姚韞真攔了一把,“娘,讓修齊去,名帖沒到手,爹恐怕會給你難看。這些年,爹送禮給汪家可有記下金額嗎?”
姚修齊是他的獨子,分量還是相對重的,不至於被遷怒。
見女兒如此關心自己,徐蘭娘心裏熨帖得很,“有的,一應都是用我的嫁妝,每筆都記著,我去取來。修齊......”
待人齊聚茅草屋,已是一刻鐘後。
姚士弘沒拿到名帖,心裏老大不痛快,即使是最看重的小兒子來叫,也耽擱了一會兒。
姚韞真才不管他心情如何,她翻了翻徐蘭娘找出來的賬簿,不由得咋舌。
嘖嘖嘖,姚士弘不光承包了汪高明進私塾的費用,連科舉時趕路、租賃房屋和吃飯的費用也早早送去。
除了這些,還有另外雜七雜八的費用,諸如紙張這類,姚士弘時常直接從家裏拿給汪家,賬簿上頭並不記載詳細,一筆帶過。
說起來,汪家算是鑽了空子,換到現在,姚修齊出生了,姚士弘必不可能幫襯那麼多。
當年姚韞真出生後,徐蘭娘一連五年無所出,即使後麵納了個妾室,依舊顆粒無收,那小妾還偷偷和人跑了,姚家隻得宣稱她生病去了,但風言風語還是傳了一陣。
就在這個當口,汪俊材帶著兒子上門了,表示要結兒女親家。
一時間,兩家結親的消息蓋過了風言風語,姚士弘沒有兒子,對未來女婿格外上心。
於是......錢就像水一樣流走了。
“額外延請塾師,年五十兩,贈與其年節禮物,五兩六錢......”
姚韞真連續報了幾條賬簿上的記錄,掃了一眼姚士弘。
“爹,女兒有些算不過來,您算算,以上幾條加起來是多少銀兩?”
姚士弘下意識報出答案,緊接著皺起眉頭,“韞真,你這是和爹說話的態度?怎麼,是想對為父興師問罪?你的孝道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