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起來十分狗血,姚韞真看完記憶後都忍不住懷疑——真有這麼巧合的事?
因著姚秀才在縣學和科舉上花費甚多,姚家在錢財方麵越發岌岌可危起來。
原身雖為已經定親的長女,也沒幾身新衣服,手裏的銅板更是不多。
她東拚西湊攢了好幾年,才湊足錢買了一支製作精良的毛筆,換上自己過年過節才舍得穿的衣服,悄悄去縣裏看望未婚夫。
誰知道,她卻在縣學後門,看到未婚夫汪高明和一位珠紗遮麵、衣衫楚楚的女子正在敘話,兩人之間靠得頗近。
末了,那女子望風的侍女還另外掏出一個荷包贈與汪高明。
原身膽子小,不敢上去分辨一二,隻隱藏在一角偷看。
見那女子身姿窈窕,更是湧出一股自卑之感,禮物也沒送出去,怏怏不樂地離開。
回程的時候,天公亦不作美,下起了一場大雨,道路濕滑。
她撞破醜事,心亂如麻,想快快回家找爹娘出主意,誰知不慎摔了一跤,正好在後腦上,古代醫療條件差,就這麼去了。
姚韞真憐惜原身倒黴之餘,也產生了一絲疑惑。
幾年都沒去探望未婚夫婿一次,怎麼剛好去的那一次就撞上了他勾勾搭搭?
究竟是原身無心插柳柳成蔭,還是有心之人特意讓她瞧見的?
以及,姚秀才挑的女婿還真是和他一脈相承——吃起軟飯來麵不改色。
汪高明拿人家荷包的時候,還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
按姚韞真的品味,這汪高明當小白臉都不夠格,婚約必須解除,而且汪家別想輕輕鬆鬆就解決此事。
她依稀記得,從前姚士弘幫汪家的可不少!
想到這裏,她開始向徐蘭娘詢問起姚家和汪家的事來。
徐蘭娘經過剛才的事,對姚韞真的信賴上升到一個高度,不疑有他,竹筒倒豆子般將往事盡數說來。
最早的時候,姚家和汪家共同逃難來到清溪村,都是外姓人,又互相認識,自然而然便熟悉起來。
汪大秀才全名汪俊材,和姚士弘一起長大,乃是總角之交。
後來,姚家立誌改換門庭,勒緊褲帶送姚士弘進學。
汪家不樂意花這筆錢,隻讓汪俊材時常去姚士弘那裏討教。
對於打小長大的兄弟,姚士弘毫無保留,傾囊相授。
及至姚士弘考中童生,汪家才下定決心送汪俊材去科舉,而剛剛考中童生、因為父母去世而守孝的姚士弘正好為汪俊材提供了獨家輔導。
三年守孝結束,汪俊材考中了童生。
科舉一途實在不易,兩人才情有限,但好在先後腳考上了秀才。
到這裏,姚士弘尚且隻是出力,沒出多少錢,但接下來,汪俊材提議兩家結親之後,事情就發生變化了。
既然是自己的未來女婿,拿出一點錢支持他考科舉,有何不可?
抱著這樣的念頭,姚士弘一次次給汪家送錢,否則憑借汪家的家底,哪怕加上金桂的嫁妝,也不夠支撐一門兩秀才的花銷。
再加上汪俊材入縣學後,姚士弘的應酬開銷越發多了,如此惡性循環......
種種原因所致,徐蘭娘的嫁妝見底了。
姚韞真:地鐵老人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