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時妤回了趟家,默默地收拾著從小到大秦深送她的所有東西。
小到世界上僅此一對的珍珠耳飾,大到昨天他送給她的一整座島嶼。
一切的一切,除了在多了個未婚妻以外,秦深對簡時妤的偏愛,從來沒有停止過。
但既然現在決定徹底離開,那她秦深送給她的所有東西,她自然也是要原路返回。
她要幹幹淨淨地走,在秦家不會再留下一絲痕跡。
正在收拾著東西的簡時妤,自然沒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
直到秦深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她才扭頭看過去,看向並肩而立,十指相扣的兩人。
即使已經看了無數次,他們在一起的場麵,可再看到時,星星點點的痛意還是湧上來,將她淹沒。
“你收拾東西,這準備要去哪裏?”
秦深皺眉看著正在收拾著東西的簡時妤,心頭倏得竄起一抹慌亂。
她收拾東西這是要去哪兒?是在跟他賭氣嗎,可她除了他還能去哪裏?
簡時妤避開他的視線,“房間太亂了,想著整理一會會好一點。”
房間太亂了?她這是在怪他,把原本她的房間換給了沈婉晴?
她的話,並沒有打消秦深的疑惑,反而讓他心底裏的那絲異樣更加強烈。
秦深還想問些什麼,隻可惜很快又身旁的沈婉晴吸引了注意。
“阿深,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看那個玻璃花房嗎?我等不及啦。”
沈婉晴笑著搖著他的胳膊,朝他撒嬌,秦深也寵溺得勾了勾她的鼻子,揚起一抹笑,
“好,婉晴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說完這句話後,秦深還不忘叫起坐在地上的簡時妤。
隻是原本在麵對沈婉晴時柔軟的眼眸,在看向她時,又摻著幾分冰涼。
“地上涼,大冬天的,你想感冒的話盡管坐,房間亂有的是傭人收拾,也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他們轉身離去的瞬間,沈婉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簡時妤自然也讀出了她眼裏的諷刺。
那玻璃花房,曾經也是簡時妤獨有的,秦深知道她愛花,便不惜在整座莊園中單獨開辟一個空間,種上所有簡時妤最愛的花。
如今,也該拱手相讓了。
不過,她本來就隻是短暫地擁有了這些,她又有什麼資格說,她是玻璃花房的主人。
簡時妤諷刺地笑了笑,心裏的某一角,悄然崩塌。
現在隻是典當她愛的能力的第一天,她心裏依舊痛的無法呼吸。
“聽說秦總把那玻璃花房裏的所有花都一把火燒了個幹淨,隻是因為沈小姐花粉過敏呢。”
“什麼!?燒幹淨了!?這可是簡小姐最喜歡待的一處地方,看來以後我們得改口叫沈小姐叫夫人了。”
正在餐桌上吃著晚飯的簡時妤,把傭人們的話全都聽了進去,眼眶也不自覺浸滿了氤氳氣息。
腳步聲越來越近,秦深坐到了距離她很遠的對麵,沈婉晴,也習慣性坐在了他旁邊。
秦深一眼就看到眼眶發紅的簡時妤,胸口好似被一塊巨石堵住,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等他落座後,他隨意掃視了一眼滿桌的菜,視線很快就落在其中一道菜上,眉頭再次皺起,
“誰上的這道蝦,不知道時妤海鮮過敏嗎?負責這道菜的人主動去財務部領工資單。”
簡時妤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壓下心中那抹酸澀。
她確實是海鮮過敏,小時候她第一次吃海鮮時,全身長滿紅色疹子,險些丟了半條命。
自那以後,秦深再也不允許飯桌上,出現海鮮。
“阿深,你別怪他們,是我讓他們上的這道菜,我最愛吃海鮮了,原來妹妹海鮮過敏呀,真是不好意思。”
沈婉晴朝簡時妤甜甜一笑,可同樣身為女人的簡時妤,當然看得出她的茶言茶語,可她並沒說話,隻是微微點頭示意。
秦深依舊皺著眉,不過終究也沒讓那道菜撤下,隻是把那道菜搬到她麵前,語氣又變得溫柔至極,
“好,既然我們婉晴愛吃,那就吃個夠。”
簡時妤早已沒了吃飯的心思,放下碗筷,看向秦深,
“哥,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她客氣又疏離的語氣讓秦深又是心裏一緊,可想到什麼後,還是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