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茵站在窗邊思考著剩下這幾天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需要了結的事,陸之洲突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阿茵,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陸之洲走到她的身後抱住了她,雖然他剛洗過澡但蘇芷茵還是聞到了若有似無的玫瑰香水味。
雖然現在對外貿易已經漸漸打開,但是香水依然是稀罕貨,她記得之前外貿局的淩小姐最愛這種東西。
蘇芷茵不著痕跡的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陸之洲突然想起她聽不見聲音,把她轉過來麵向自己讓她能看見自己的口型。
他捧起她的臉,突然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一樣,心裏頓時一緊。
“阿茵,你怎麼啦?”
陸之洲連說帶比劃,蘇芷茵搖了搖頭。
“我沒事,隻是有些想家了。”
剛來到這裏的時候,陸之洲曾問過她家裏的情況,她說她來自一個很遙遠都地方,父母都不在了家裏隻有她一個人。
陸之洲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裏然後低下頭看著她說道: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蘇芷茵抬起頭卻恰好看到了他的襯衫裏麵露出來的吻痕。
她後退了兩步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就在兩個小時前,他還在和別的女人抵死纏綿,而現在卻能深情的望著自己說著甜蜜的誓言。
她一時間有點恍惚,不知道哪一個他才是真實的。
“陸之洲,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耳朵永遠都聽不見嗎?”
對麵的男人聽完篤定的點了點頭,用誇張的口型說道:
“當然不介意!”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唯一的陸太太。”
說完還揉了揉她的頭,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蘇芷茵望向他的眼睛,那裏倒映出她的影子。都說陸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幾年投懷送抱的女人數不勝數,可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曾經蘇芷茵還和他打趣,說像他這樣的人物都有幾個紅顏知己,她不會介意的。
可是陸之洲卻一很正經的跟她賭咒發誓。
“陸之洲,你還記得你曾經發過的毒誓嗎?”
陸之洲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正色說道:
“當然!我陸之洲今生唯愛蘇芷茵,若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天打雷劈。”
蘇芷茵笑了,陸之洲曾說她長相清冷,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就好似冰川融化萬物複蘇,像一抹暖陽照進了他的心裏。
可是這一刻她的笑裏卻透著徹骨的寒意。
陸之洲的心裏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他把蘇芷茵摟緊懷裏感受著她的溫度。
“阿茵,怎麼突然想起這些了,是不是我突然求婚嚇到你了。我隻是怕你會因為耳朵聽不見沒有安全感。”
在陸之洲懷裏的蘇芷茵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自己應該是聽不到的。
陸之洲也發現了異樣,疑惑的低頭看向蘇芷茵,她連忙又嗯哼了幾聲,把頭埋得更低了些,看起來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男人笑著把她撈起來親了親她的鼻尖,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國外那麼多醫生都說沒有辦法,她肯定不會恢複的。
“阿茵,七天後就是訂婚宴,最近外貿公司那邊比較忙,我可能不能每天都陪著你,小魏會安排好一切。”
陸之洲走到一旁的書桌上,拿起筆把這些話寫下來遞給蘇芷茵。
蘇芷茵看完衝著他點點頭,他湊上去又親了她一口,說道:
“我的阿茵最善解人意了。”
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房間。
蘇芷茵站在窗口看著男人坐上了他專屬的那輛虎頭奔,卻駛向了和外貿公司相反的方向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陸之洲走後,蘇芷茵走到客廳看了一眼正中間擺著的專程從英國運回來的黑色皮沙發,顯然已經被簡單清理了一番,但是她還是發現角落裏的幾根女人的長發。
她胃裏一陣惡心,走到樓下敲了敲王媽的門。陸之洲不太喜歡有人在家裏晃,所以王媽除了做飯的時候一般都在房間裏待著。
“王媽,麻煩你給家裏做個大掃除吧。”
“好的,蘇小姐。”
蘇芷茵趁這個時間出門去了一趟福利院,她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什麼都不熟悉,多虧了福利院的院長幫忙,陸之洲好起來後,她便一直在資助福利院。
現在她馬上就要走了,也該來和院長道個別。
“芷茵,你怎麼來了。”
院長看到她開心的不得了,忙拉著她進屋坐著。
“院長,這個月捐助的物資過兩天我會送過來 這些錢您拿著。”
院長看著她遞過來的滿滿一兜子現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連連擺手。
“院長,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務必要收下。以後可能我就沒辦法再繼續資助咱們福利院了。”
“我,可能要出一趟遠門。”
“和陸總一起嗎?是要出國去治耳朵嗎?”
“隻有我自己。” 蘇芷茵輕聲說道。
“那陸總能同意嗎?我還記得當初你和陸總鬧別扭跑到鄰市,他差點急瘋了,從此以後不管你去哪都要跟著才放心。”
蘇芷茵聽著院長的話心裏一陣鈍痛,她對著院長扯出一個笑容。
“他會同意的。”
曾經她隻是賭氣跑出去一晚上就讓陸之洲急的幾乎瘋掉,在家裏一直守了她半個月才出門。
不知道七天後,等她永遠從這裏消失的時候,陸之洲又會是什麼反應。
臨走的時候院長突然反應過來,她驚喜的看著蘇芷茵問道:
“芷茵,你的耳朵能聽見了嗎?”
“是,院長可以幫我保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