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茹和顧懷看了過來,但也隻是看著。
我知道,他們在等我過去找他們。
像以往一樣主動認錯,低聲下氣繼續做牛做馬。
隻是,他們猜錯了。
我拉著行李箱從容從他們身邊經過。
一個眼神都沒有遞過去。
何茹錯愕地看著我,詩雅更是驚訝地張大嘴,忍不住大聲叫道。
“爸爸!”
我沒有停下腳步,倒是顧懷上前拉住我的行李箱。
“張先生,請等一等。”
我轉頭看他。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顧懷。
我曾經在何茹的朋友圈裏看過好幾次他們的合照。
何茹解釋是合作方團建。
但那麼多人,他們總能站在一起。
顧懷的右手永遠藏在何茹的後方。
那微微傾斜的角度過於熟悉。
與當年我和何茹曖昧時,偷偷摟住她腰的舉動別無二樣。
我問過何茹,她總說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再說便吵了起來,幾次之後我便也明白了。
人心易變,我和何茹早就回不去了。
顧懷嘴角勾起一個十分公式化的微笑。
“張先生,你誤會了。”
“我是這次比賽的評委之一,所以才會跟小茹詩雅坐同一班飛機。”
詩雅不滿地嚷嚷著。
“我們跟幹爹剛剛才見著,是偶遇,爸爸你能不能收斂一下你的脾氣。”
何茹冷冷地插了一句。
“張曉川,不要讓女兒難做。”
我的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逐一掠過。
一字一句平靜反問。
“我有說什麼嗎?”
何茹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詩雅咬著下唇一臉懊惱地看著我。
顧懷出來打圓場。
“抱歉,我不是這意思......”
我舉起手打斷他的話,似笑非笑說道。
“你沒聽清楚我上一句話嗎?”
顧懷的微笑再也維持不住。
我用力拉回行李箱前去登機。
好巧不巧,坐在我隔壁的正是顧懷。
“聽小茹說你們在離婚冷靜期。”
“不過看你這死纏爛打非要跟來的樣子,想來你也不是真的想要離婚。”
見沒有旁人,顧懷也不裝了。
他轉了轉手手表,高傲說道。
“聽說你賣了你那家雜貨鋪,轉手費不過是我這隻手表的價格而已。”
“你已經耽誤了何茹半輩子,難不成還要繼續在詩雅身上重蹈覆轍?”
“開個價吧。”
顧懷抬起下巴,一副勝券在握的語氣說道。
“多少錢才肯簽字?”
我舉起手喊來乘務員。
“你好我要升艙。”
“這裏有隻蒼蠅一直叫,呱噪得很。”
顧懷皺眉看我。
“你知道頭等艙多少錢嗎?”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
“想知道你也升艙就是了。”
他臉色一變,“我不是這意思。”
見我唇邊淡淡的嘲諷,知道被我耍了,顧懷冷哼一聲。
“也就隻能在這時候裝闊綽了。”
沒有人在身邊說三道四,整個飛行過程十分舒適。
下了飛機接到旺財,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四處張望的何茹和詩雅。
發現我後,詩雅黑著臉將行李箱甩到我麵前。
“你自己坐頭等艙,留下我和媽媽坐經濟艙,你良心過意得去嗎?”
“要不是幹爹說,我們還蒙在鼓裏呢!”
何茹雙手抱胸,一副等我認錯的模樣。
換作以前,我真的會舔著臉笑著道歉。
然後跟在她們後麵,任勞任怨拉行李。
“顧懷呢?”
我反問。
何茹生氣一甩手。
“張曉川你夠了!”
“我們是你的妻女,不要每次都扯另外一個人。”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原來你也知道啊。”
就在這時,一輛轎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