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撞上暗礁後,我與柳慕風被驚慌的遊客推搡落水。
我身為船長的女友一頭紮進海裏,抱著柳慕風登上最後一艘小艇。
麵對我的掙紮呼救,她揮掌打落我扒在艇邊的手,“你會遊泳就別演戲爭寵了!慕風體溫過低我必須馬上送她去醫院!”
周圍海水黑如濃墨,這句話和讓我去死無異。
可我從不摘下的手環定位在鯊魚胃中時,江紫鳶卻獨自潛入鯊魚群找了三天三夜。
後來,征服過無數海域的天才船長,再也沒能揚帆起航。
......
冰冷的海水包裹著我,寒意直透骨髓。
我拚命掙紮,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朦朧中,我望見江紫鳶衝出駕駛室,縱身躍入海中。
“江紫鳶!我在這裏!”我拚盡全力搖晃著手臂。
盡管我的聲音在海浪的咆哮聲中如此微弱,她還是一眼注意到了我。
可下一秒,她扭過了頭,徑直朝不遠處的柳慕風遊去。
“慕風!別怕,我來了!”江紫鳶的聲音滿是焦急。
柳慕風虛弱地伏在她的胸口,“紫鳶,我好冷,是不是馬上要死了?”
他的聲音細若遊絲,江紫鳶瞬間蹙緊了眉,手上抱得又緊了幾分,“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她小心翼翼將柳慕風扶上救生艇,那溫柔的神情,仿佛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跟了上去,顫抖著手指幾乎要摳進小艇的邊緣。
江紫鳶突然轉身,揮掌狠狠打落了我的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爭寵?”她冷冷地看著我,“別裝了,你明明會遊泳,船上小艇那麼多,你上去隨便挑一艘!”
我跌進海裏嗆了幾口水,咳得我喉頭發腥。
江紫鳶有些動容地伸出手,可柳慕風適時握住她的手,發出微弱地呻吟:“紫鳶,我怕是等不及去醫院了,我......我喘不上氣......”
江紫鳶麵色一白,她拋下一句“你稍後乘小艇離開,慕風不能等!”,就駕駛著救生艇加速駛離。
在小艇的轟鳴聲中,我咳出最後一口水。
我想告訴她,我沒有裝模作樣。
跌落遊輪時,我的腿重重撞在船側,斷了的腿無力劃水。
就算我僥幸沒有受傷,船上慌亂的遊客早就搶光了小艇。
我絕望地看著小艇消失在天際,海水一點點將我淹沒。
算了,這些話江紫鳶才不想聽呢。
我愛了她三年,最終在她的眼裏我隻是個善於演戲的騙子。
也是,後來出現的人怎麼比得上竹馬竹馬的情誼呢。
畢竟,容納四人的小艇明明還有空位,她卻沒有拉我上船。像小艇一樣,她心裏也根本沒有留我的位置吧。
我無力地閉上眼睛,任由冰冷的海水將我吞噬。
我的靈魂不受控製地飄向了江紫鳶駕駛的小艇。
柳慕風修長如玉的手正緊緊攥著江紫鳶的襯衣,“紫鳶,我......我喘不上氣......”
在她蒼白泛淚的麵容中,江紫鳶的拳頭緊了又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