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草,回應一下人家呀!小說裏把你寫得可好了!要不你們還原一下抱抱名場麵吧!”
受不了玩笑的班草走過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在背後想入非非不夠還寫下來發網上。”
“你讓我挺無語的,希望這份喜歡和小說都到此為止。你把東西都刪了吧,大家還是同學。”
“呦呦呦”“表白被拒了”“故事BE了”此起彼伏。
抽象,實在是抽象,這幫孩子像是都剛從雲南吃完菌子回來一樣。
讓我除了嘴角抽動,一時半會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麵辦公室的班主任聽見動靜,陰著臉走進教室,環顧一周,直走向我。
“你姐姐昨天擅自發言說家裏的私事,如果不是新聞宣傳效果好,要受多大的處分你知不知道?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嗎?”
“作為一個十八歲的成年女生,你以自我為中心看不見親友的關心。作為一個學生,你不務正業寫言情小說。作為一個女生,你滿腦子談情說愛毫不自珍。”
“搬著你的桌子出去吧,哪個老師收你,你就去哪個班。其他人跟你不一樣,他們還要學習。”
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原身太痛,甚至已經影響到我了。
係統說這位老師是周圍唯一對原身有善意的人,從前說過原身作文寫得很好。
“被珍視的人這樣說,難免委屈,你忍忍算了。“係統流著淚說最狠的話。
原身的記憶碎片突然進入我的腦海。
很多個深夜,她為突然來襲的靈感雀躍,望著窗外繁星,常覺自己前途不可限量。
可偏偏這條路和社會評價體係脫軌,偏偏自己還沒有成功到讓人滿意。
所以從來沒有人說她會長成一個合格的成年人,而且會越來越好。
唉......
歎息過後是一瞬間的痛徹心非,我感覺渾身上下輕了不少。
係統說,是沈玉珠的殘存意識消散了,她對一切徹底失望。
沒關係,沈玉珠,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派來做這個任務嗎?
因為我們有一樣的經曆,我也是從天台走來係統世界的。
剩下的路,我替你走完,然後再接你回家。
“我跟你說話呢,別裝聽不見!帶著你東西走人!別臟了班裏這塊地方。“
老師搬起桌子,我深呼吸一巴掌摁住,桌腿和地板撞擊發出悶悶的響。
“別動。“我一步步走近,逼迫老師與我麵對麵。
“我小說裏的角色,沒有一位以今天在場的各位為原型,因為你們不配。”
“至於我本人,對於空有其表的花瓶向來沒有任何興趣。我雖然總考年級倒數,但月稿費最高拿過四萬,各位可以回家找爸媽問問這收入什麼水平。”
“我創造價值,貢獻稅收,為自己寫出的故事驕傲。”
“至於老師您,我相信您的初心是為我好,也感謝您過去對我的關心。但我不認為自己在墮落,且等一等,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到處炫耀曾有我這樣一個學生。”
老師麵無表情“說完了?那就帶上你的東西走人。”
剛剛還因四萬稿費怔住的學生一陣哄堂大笑。
“笑死了,還學校以她為榮,我爺爺年輕時候也這麼中二。”
“說不定十年之後還窩在哪個寒酸出租屋裏做出人頭地的美夢呢。”
“其實我本來覺得沈玉嬌公開讀她小說聽過分的,但現在又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背上書包,轉身離開。
沈玉嬌大約是在學校裏聽說了我們班的事,回家後看著我一臉嘲諷。
“你們班有人給我發消息,說聽你炫耀稿費不爽,所以集體舉報,小說已經下架了。從現在起,向我道歉然後好好學習,之前的事,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