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死一樣的靜默中。
我看著畫麵上熟悉的兩張臉,忽然感覺異常平靜。
繼續往下翻,是許宴和陸溫宜的結婚照。
結婚的時間正是許宴向我告別離開後的那段時間裏。
還有一段視頻,是許宴和陸溫宜的婚禮誓詞。
許宴一臉深情地看著陸溫宜,「我希望,我能給你一個家,給我們一個家。」
「我想要成為你的避風港,可以嫁給我嗎?溫宜!!!」
令人振奮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關上手機,扔在一旁。
伴娘猶猶豫豫地上前,「時間快到了,新郎還沒來,我們還去嗎......」
我輕笑了一聲,她頓時愣住了。
「去,當然要去。」
這是獨屬於我的婚禮,無關乎他人。
......
這是一場特殊的婚禮。
沒有雙方父母,沒有親屬,也......沒有新郎。
我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拎起裙擺,緩緩走向高台。
議論聲四起,像是海浪一般,愈演愈大,快要將我淹沒。
我幻視一周,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歡迎諸位前來參加我的......」
「離婚宴。」
許宴急急忙忙趕到的時候,宴會已經結束。
李總和我告別到一半,轉頭看見脖子上還印著一枚草莓印,衣冠不整的許宴,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地笑。
「喲,許總終於舍得放下自己的小情人趕回來參加婚禮啦!」
許宴沒看他一眼,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像是我下一秒就會在他眼前消失一般,「婉婉,我......」
他想要拉我的手,卻被我後退躲開。
「許先生,請自重。」
「許?什麼許先生?」
許宴努力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哈哈,婉婉,你是不是喝醉了不認識我了,我是許宴,阿宴呐!」
我微笑著搖頭,「許先生,我一直都很清醒......對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許宴鬆了口氣,露出一絲笑意,「我也有禮物要送你......」
我從一旁的助理手上拿過一份文件,遞給許宴,「如果沒什麼問題,就把這份文件簽了吧。」
許宴疑惑地接過文件,看著上麵的內容,臉色越來越白。
他猛地把文件丟在地上,情緒激動地吼道:「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
相對於許宴的癲狂,我表現地十分平靜,「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的律師解決。」
說著,我遞給許宴一張名片
許宴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向後退了一步。
李總看看許宴再看看我,終於明白過來什麼,他忽然拍著手哈哈大笑,「原來是離婚協議書阿哈哈哈,結婚第一天離婚......阿!」
話剛說完,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許宴紅著眼,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你給我閉嘴!」
李總也不是個善茬,當即還手,把許宴的金絲眼鏡都給打歪了。
周圍人急忙去喊保安,而我全程冷眼旁觀地站在一旁看著。
許宴餘光瞥見我,像是忽然泄了氣,仍由李總怎麼打他也不還手。
如果不是保安及時趕到拉開李總,許宴可能會被李總打殘。
李總邊咒罵邊離開,人潮散去。
我看夠了熱鬧正打算離開,一隻手忽然拉住我的裙擺。
鮮血在潔白的裙擺上暈開,像是一朵被蟲蛀了的糜爛玫瑰。
低頭,許宴滿眼祈求,「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這句話,聲淚俱下。
我靜靜地看著,忽然笑了。
許宴怔愣地看著我。
我彎腰,在他帶著希冀的目光中緩緩伸手......
撕開了他抓住的那片裙擺。
「你現在的樣子,真醜。」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