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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怡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秦向安開著車帶著她走出了老遠。
她還是第一次坐小汽車,倍感新奇,卻因為有秦向安在,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秦向安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著副駕駛上的江文怡。
看著她悄悄打量著四周的小眼神,他意外的覺得還有些可愛。
“你要找高粱幹什麼?”秦向安不知道江文怡來探親戚跟找高粱有什麼聯係。
江文怡正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聽到秦向安問她,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你管這麼多呢,這叫......叫商業機密!”
秦向安自討沒趣,也沒接著問,隻是讓她要睡覺的話往後座拿軍大衣蓋上。
江文怡也沒客氣,轉過身子就往後麵伸手拿衣服。
猝不及防的,秦向安往左打了一下方向盤,江文怡一個沒注意就往秦向安身上撞了過去,恰好撞在手臂上。
秦向安無意之間被江文怡這麼一撞,手上握著的方向盤也往左偏了偏,差點就撞在了路邊的樹上。
秦向安沒想到江文怡就安分了這麼一會兒,就又開始了。
他看著江文怡,臉上隱隱有些怒意,沒好氣的問道:“你幹嘛?沒看著我正在開車嗎?投懷送抱也不是你這麼個送法吧?”
江文怡自己沒穩住,本來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聽秦向安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是你突然打方向我才撞上來的,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我還要上趕著投懷送抱,我告訴你秦向安,我之間就說過是不會看上你的,三年之後你來退婚我絕對二話不說立馬答應!”
“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江文怡抓著從後座拿到的衣服抖開蓋在了自己身上就轉頭看向了窗外。
秦向安也是一肚子氣,看著江文怡的動作簡直要被氣笑了。
“我當時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想著幫你找高粱。”
“那真是謝謝你了,周同誌!”江文怡還特意加了重音。
秦向安憋著一肚子火沒處撒,隻能把車開得飛快。
半天之後,兩個人到了陸城,秦向安按照之前打聽到的路線開進了一個莊子裏。
沿途的一路種的都是高粱,秦向安心想自己是找對地方了。
他不知道江文怡究竟要幹嘛,隻好先把熟睡的她搖醒。
“哎,你醒醒。”
江文怡正在做夢夢見她上吊之前的那個夜晚,鋪麵而來的絕望和恐懼兜頭朝著她砸了過來,如何都清醒不過來。
秦向安本來還因著剛剛路上那檔子事兒存著一肚子的火,這人還一直叫不醒,於是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
“我說,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秦向安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江文怡滿頭大汗的不住的搖頭,嘴裏還不停的囁喏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秦向安看著睡夢之中的江文怡越來越激動,字裏行間透露著無法言說的恐懼,頓時也有些手足無措。
他聽說夢魘了的人是不能被叫醒的,隻好伸回了手。
江文怡從夢中驚醒的時候發現車已經停住了,秦向安也不在車裏。
道路兩邊都是還沒來得及收割的高粱。
她心想這是到地方了,也顧不得其它,便急急忙忙的下了車。
下車之後她發現秦向安在不遠的地方抽著煙,她慢慢的走了過去。
秦向安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看了江文怡一眼,淡淡的問道:“睡醒了?”
江文怡也有些不好意思,難得的紅著臉點了點頭沒說話,“不好意思啊,我睡得太沉了。”
秦向安看著麵前難得有些溫柔的江文怡,很難和剛才那個恐懼到顫抖的江文怡聯係到一起。
他奇怪的沒有生氣,隻是深深的吸了兩口煙,煙蒂往地上一扔,用腳碾滅,“走吧,到地方了。”
秦向安有個戰友恰巧是陸城人,買高粱的人家也是他介紹的。
江文怡亦步亦趨的跟在秦向安身後上了車,就看他開著車駛進了莊子裏。
到了一戶人家,秦向安熄了火,“下車吧,就是這兒了。”
江文怡跟著下了車,就聽見秦向安朝房子裏叫道:“王大娘在家嗎?”
這是一家平常可見的小平房,房前的場院上曬著打出來的高粱。
小平房裏匆匆冒了一個頭出來,江文怡一看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有些意外秦向安居然能打聽到這種人脈。
王大娘正在家裏舂米,就聽見房外有人叫她。
出門看見是個穿著軍裝的英俊的小夥子和一個大姑娘。
她愣了愣,心想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人,心下正納悶,就聽見那個小夥子說道:“王大娘你好,我是建國的戰友,您叫我小周就好,這是我的一個同鄉,她想買點兒高粱,建國就跟我說您這兒挺多的,我就帶她過來了。”
王大娘一聽是李建國介紹過來的,急忙熱情的招呼著他們進來坐。
兩個人剛落了座,王大娘就熱情的拿自家院子裏的梨給他們吃。
江文怡連連擺手不要,王大娘拗不過她就一股腦的塞進了秦向安的懷裏。
“我給的女同誌不要,那就讓小周給你吧。”
秦向安把王大娘塞給他的梨遞了一個給江文怡,江文怡隻好接下。
秦向安在長輩麵前向來都十分謙遜有禮,向王大娘說明來意之後,王大娘低頭思考了一下,問道:“那文怡同誌差不多要多少斤高粱,我看看我這兒現成的夠不夠。”
江文怡來的路上就考慮好了,先買點回去做個試驗,試試水,萬一成功了,也有人買了她再大批量的生產。
“先要二十公斤吧,我想先試試水,如果可行的話我之後就會要好多了。”江文怡斟酌著開了口。
王大娘算了算,說道:“那場院上曬著的我就都給你裝起來吧,你們是建國的朋友,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就按一毛五一斤裝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