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她暗地裏沒少聽到這些羞辱她的話,以往為了蕭珩,她都當做耳旁風。
可現在這麼直接麵對羞辱,才知道那些無形的利刃紮在身上有多疼。
聽到下人來報,謝挽月帶太醫來了,蕭夫人臉上的刻薄瞬間變得和藹可親。
她一把推開薑落,快步朝外走。
薑落一個踉蹌,沒站穩摔在地上。
身邊的丫鬟無人上前扶她,反而更為譏諷地出聲:
“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人也妄想嫁給將軍,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笑至極。”
“就是啊,將軍若是想娶她,還能等到現在?她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無名無分陪在男人身邊,當真是一點臉都不要,連我們這種賣身為婢的人都不如!”
薑落從地上緩緩爬起,心下一片木然。
是啊,她真傻,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孤女怎麼敢妄想嫁給大陵的將軍?
蕭珩若是想娶她,又怎麼會讓她等了兩年?
她轉身離開,與謝挽月跟蕭夫人擦肩而過時,聽到謝挽月說:
“我爹擔心珩哥哥的身體,特許我在蕭府照顧他,直至他痊愈為止。”
那天後,謝挽月就在蕭府住下了,不同於薑落被各種羞辱的留言圍繞,蕭府眾人幾乎將她當做未來的少夫人對待。
更何況對方還是謝丞相的嫡女,是名副其實的大家千金。
蕭珩治傷的這兩日,蕭夫人不許薑落靠近半步,全程由謝挽月跟太醫照顧他。
*
夜裏,薑落正要歇下,就被兩個力氣強壯的侍女強行壓到蕭珩的院內。
蕭夫人冷如利劍的目光掃向薑落。
“你既然不肯走,那我就讓你好好看清楚,阿珩愛的人究竟是誰。”
薑落被侍女捂住嘴巴,狠狠壓在窗邊。
窗戶開了一條小縫。
卻足夠讓薑落看清裏麵的畫麵。
奢華的搖金大床,被翻紅浪,釵橫鬢亂。
“小月,你會是我唯一的妻,你真美。”
曖昧又熟悉的聲音引起陣陣耳鳴。
縱使早就知道他愛的人是謝挽月,可親眼看到這一幕,心臟還是疼得厲害。
薑落的眼紅的厲害,她拚命掙紮想要逃離,不願再看。
可在絕對的力氣麵前,卻隻是徒勞。
到最後,她隻能緊緊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緩緩滴落。
她不知最後自己何時被放開,
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蕭珩的院子。
雙腳猶如灌了鉛,每一步都極其艱難。
她剛剛親眼所見,那顆他差點用命換來的血珍珠,分明戴在謝挽月的鬢邊。
謝挽月穿著她的婚服,誰在她未婚夫的床上,做著蕭珩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