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宋若初終於回來了。
見我坐在餐桌前,她不悅的瞪了我一眼:
“我不是叫你送湯來公司嗎?”
看著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紅痕,我無所謂的舉起手裏的盤子示意:
“湯在這。”
宋若初愣了愣,黑著一張俏臉朝我走近,身上濃重的男士香水味撲麵而來。
“謝觀棋,你今天怎麼回事?”
我聞著想吐,下意識皺了皺眉:
“離我遠點。”
宋若初止住了步子,臉色不快道:
“你又在耍什麼把戲?我今天特地取消了加班回來陪你,你就這樣給我甩臉色?真掃興!”
“我看到傅彥的朋友圈了。”
我出聲打斷她,眼含諷刺:
“怎麼,他沒讓你滿意?跟他上床讓你累著了?他是有多虛啊,還需要喝湯補身.....”
“啪——”
我還沒說完,她突然衝上來扇了我一巴掌。
她眼睛發紅,一副委屈狠了的模樣:
“謝觀棋,你憑什麼這麼侮辱我?我跟傅彥哥哥什麼也沒有!”
“傅彥哥哥,嗬,叫的真親熱。”
我嗤笑了一聲,笑出幾滴生理性的眼淚。
“好一個什麼也沒有,宋若初,你真當我是傻子了?”
“七夕節,我做了一桌子菜,燙的雙手都是水泡,那頓飯我做了四個小時,最後你說加班不回來了,轉頭傅彥就發了你們去開房的照片給我。”
“我生日那天,你也是說要加班。最後頂著一身草莓印回來,你送我的項鏈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他媽是傅彥養的狗戴的狗鏈!”
我越說越多,宋若初的臉色也越來越不自然。
講到最後,我的語氣越來越冷。
即便這樣,她還是咬著唇,死不承認:
“那都是誤會!”
我攪了攪碗裏的湯,湯勺擊打瓷碗發出清脆的響聲。
“宋若初,你十指不沾陽春水這麼久,你知道七年來天天給你做飯煲湯要花多少精力,費多少心思嗎?”
宋若初看出我眼底的悲色,臉上閃過愧疚:
“老公,我.....”
我放下湯勺,臉色平靜:
“以後你愛喝誰的湯我都不想管了,我們離——”
還沒說完,她的電話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人。
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到一旁接聽了起來。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舀起最後一勺湯,剛想送進嘴裏。
她突然衝了過來,把湯連帶著碗砸到了地上。
一股大力把我推到地上。
碎片紮入了我的手心,鮮血橫流。
她咬著牙,惱怒地指著我:
“謝觀棋,虧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好人!”
“我不是讓你別插手公司的事麼?誰讓你自作主張開除傅彥哥哥?”
電話那頭傳來若隱若現的男音:
“宋總,您別為了我和謝總吵架,可能是我哪裏做的不好,謝總要是想開除我,我沒有怨言的。”
宋若初舉起手機,聲音變得輕柔:
“別鬧,你能力那麼強,沒有我發話,誰也別想開除你。”
能力?
嗬。
上床的能力麼。
宋若初在商場上為人高調不計後果,公司上市時便樹敵不少,有幾次差點虧地資金鏈斷裂。
是我求了老爹,幾次三番暗地裏給她注資,公司才能運營到現在。
我諷刺一笑,捂著手站起來。
手術後的虛弱一股股的湧上來。
讓我起身都有點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