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望著她冷淡的神情。
他這才發覺小姑娘生氣了,連忙從包裏取出一幅新畫。
「對不起,昨晚我在忙著準備你的生日禮物。」
「所以才把你丟在展覽,這次原諒我,好嗎?」
拙劣的謊言從他口中說出,竟還帶著幾分理所當然。
他似乎篤定,一切都能換來她的寬恕。
舒棠定定凝視著他,既不說話,也不接過那幅畫。
等了許久見她毫無反應,梁子肅無奈地歎息。
他舉著畫在她麵前輕輕搖晃:「最近你總是心不在焉,有什麼心事嗎?」
舒棠移開目光,望向窗外的街景:
「確實有些煩惱,一個朋友發現相處多年的男友一直在欺騙她。」
「她不知道該不該原諒,來找我商量。」
原來為這種小事困擾,梁子肅忍不住輕笑。
他給出一個看似明智的答案:「隻要是欺騙,就不配得到原諒。」
「隻要是欺騙...」舒棠重複著他的話。
梁子肅點頭微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絲:
「沒錯,我家小姑娘以後可別被騙。」
看著他親昵的動作,她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這句話,你我都要記住。」
梁子肅皺眉正要追問,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隨手按下接聽鍵:「哪位?」
「子肅,是我,我們談談吧。」
兩人挨得很近,舒棠聽出了程楚的聲音。
她抬眼望去,正好捕捉到梁子肅瞬間的表情變化。
他很快恢複平靜,低聲應了一句,找個借口匆匆離開。
看著桌上被遺忘的畫作,舒棠轉身回到房間。
練琴兩小時後,她準備稍作休息,隨手刷起朋友圈。
向下滑動時,看到昨天新加的程楚發了條動態:
「七年過去,你依然是那個我一喚就來的畫家,真好。」
配圖是一幅新畫,還有一隻正在作畫的手。
那修長的手指和腕表都如此熟悉,舒棠輕笑著關上手機。
接下來幾天,梁子肅再未出現在畫室。
隻是偶爾發來簡短的信息說在忙。
通過程楚的朋友圈,舒棠清楚地了解著他的行蹤。
畫展布置、畫室裝修、新作創作,事無巨細。
舒棠明白,程楚發這些就是給她看的。
但她並未如程楚所願去質問生氣。
而是專心致誌地整理著行李。
這些年在B市積攢的物件不少。
清理起來需要好幾天的時間。
她把值錢的東西都捐給了慈善機構。
看著工作人員搬走最後一批物品,她正想休息。
梁子肅的來電突然響起。
接通後說話的卻是他的畫友張琦:
「棠棠,子肅和人起了衝突,說要去懸崖寫生。」
「你快來勸勸他!」
這番話讓舒棠右眼皮劇烈跳動。
她猶豫片刻,還是拿起鑰匙趕往畫室。
張琦在門口等候,邊走邊解釋事情經過:
「程楚前幾天在畫廊看中一幅畫。」
「子肅去取時被人截胡了。」
「他見程楚喜歡,非要從那人手裏買下來。」
「對方也是畫家,家底殷實,提出要比試。」
「兩人約定在懸崖上寫生,畫出來的作品誰更能得到青睞,誰就能得到那幅畫。」
「普通地方也就算了,可他們選的是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野外山崖。」
「那懸崖太過危險,連專業人士都難保安全。」
「你是子肅女朋友,快想辦法阻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