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心事
“放開。”易安今天穿的平底鞋,仰起臉看他,對他片刻之前的態度十分不滿。
“你是不是要去見顧卿溪?”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再問一遍。
“對,不可以麼?”吵架的時候理智全然不在線,易安克製不了自己的脾氣,話衝口而出。硬邦邦的語氣。
他知道的。
她這樣驕傲的一個人卻當初為了顧卿溪不惜拜托易父幫忙。
閻烈的手硬生生地收回來。
“如果我說不可以,你不要去見他,你就不去見他了麼?”閻烈聲音越來越低沉。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高,周圍站得近的易寧卻都能聽見了。
她冷笑,心想他把自己當什麼,不過還是不相信自己而已。
半晌才從牙縫裏逼出一句:“……不會,我隻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辦事,就像你剛才說我的一樣。”
她手機再次響起,還是小虎的電話。
易安看了眼,接通然後快步往外走。
“嘿,人走了。”易寧看著閻烈冷笑一聲。
“她不過是為了你才動怒,但你至於給她擺臉色麼。
別人統統說你脾氣最是好,我看你是把所有的壞脾氣都對著易安了。”說完便大步往酒店門外走去。
閻烈坐在車裏,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漸漸趨緊。
眼神慢慢變得暗淡,原來不管多久。
她的心裏永遠都是顧卿溪的事情最重要。
是這樣嗎?
他多想問一句,我在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位置。
如果有位置的話,是不是排在顧卿溪的後麵。
閻烈覺得心裏憋悶的厲害。
他不是覺得她大打出手行為粗魯,隻是擔心她這般的魯莽行事,如果在不經意的時間得罪了其他人怎麼辦。
閻烈知道自己沒辦法無時無刻的在她身邊保護她,隻希望她能遇事克製些。
他更不想她因為自己的事情受到影響。
卻沒想到話趕話現在變成了這樣。
霍城暘說過,像易安這樣的人,感情和真心都藏得深,沒人知道她到底在乎什麼。
現在看來。
他真的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易安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見小虎站在病房門口。“什麼情況現在,他怎麼了?”
“下午的時候,蘇舒蘇小姐來找過溪哥一次,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蘇小姐哭著出去了。
溪哥心情不好,我也沒敢多問。
溪哥一直拽著我問我,那天酒店房卡到底是誰給的,我也沒太懂,後來琢磨琢磨,那卡沒問題的啊,是我拿自己身份證給溪哥開的房間。”
那天顧卿溪在珣城有拍攝,連夜趕到那的時候,劇組已經休息了,導演讓第二天趕早去片場就行,小虎怕有人泄露顧卿溪的行程,就拿自己身份證開的一間房,讓他休息。
“晚上溪哥就一個人出去喝酒了,我找到的時候,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急性胃穿孔,剛從手術室出來。”
“你說蘇舒來找他了?”易安咬著下唇。
是不是說的是懷孕的事情。
“明姐知道他現在在醫院的消息麼。”
明姐是顧卿溪現在的經紀人。
“我沒敢說。”小虎知道明姐那個脾氣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炸,況且明姐最近正在打離婚訴訟案子,和前夫爭孩子的撫養權,這事也不能叫她跟著費心了。
打電話給易安,實在是迫於無奈,不然他也不想麻煩易安。就在他給易安打電話之前,有個關係特好的記者偷偷告訴他,有人現在拿到了一手資料,蘇舒懷孕了,孩子爸竟然是顧卿溪。
這個新聞要是爆料出去。
那就是要人命的。
他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眼下隻能找易安幫忙壓下去。
聽他說完,易安按著太陽穴,又放下手,“我知道了,但是這件事還是要告訴明姐,不能瞞著她。
她的公關能力是頂級的。”
“安姐,對不起啊,又麻煩你了。”
其實打電話之前小虎也不太確定事到如今,易安願不願意來,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但是這次這件事不可小看,現在除了易安他不知道誰還能真正不落井下石。
娛樂圈就像個大染缸,勾心鬥角,前一秒還稱兄道弟,下一秒恨不得你立刻被爆出負麵新聞,立刻被封殺。
顧卿溪的位置現在不知道被多少人盯著。
多少人,眼紅他的人氣,資源。
她往病房裏看了一眼,還是推開門走進去。
他放在被子外的手麵上有一道大概橫穿了整個手掌的傷口。
這傷口她還記得,是顧卿溪當初為了幫自己擋住快要砸在身上的儀器被割傷的,那時候在山裏拍攝,條件不好,沒有好好包紮隻是用手帕隨意的包裹了幾圈,後來再正規處理之後,就留了疤痕。
他因為鎮靜劑的作用暫時睡著了。
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易安表情一鬆,反手關上門,站在走廊裏給蘇舒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