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鐵鏈把謝辭鎖在地下室,強迫他與我生孩子,並對他百般折辱。
他揚言讓我生不如死。
所以在他逃出去後我立刻死遁了,隻留下一具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體。
再見到他是在墳地裏的一個墓碑前,一個軟糯糯的小女孩跪在地上,謝辭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娘親,思思和爹爹都好想你。”她緊緊抱著冰冷的碑,小聲問“你能不能回來看看我們。”
謝辭嗤笑一聲扭過頭,冷聲打斷道,“我沒想過她。”
“可你天天晚上都哭的那麼可憐,還一直叫娘親的名字,我都聽見了。”
......
謝辭竟然會哭?
我認識謝辭兩輩子,還從未見他掉過一滴眼淚。
前一世,他親手將毒酒喂到我的嘴裏,我痛得在地上打滾,嘔出一口口黑血,他也隻是用力禁錮住我的身體,連掙紮的餘地都沒留給我。
毒酒穿腸破肚的感覺,我永遠也不想再體會了。
相識六年,成親三年。
我以為我足夠了解的夫君,卻是個為了穩固皇位,能親手殺死發妻的畜生。
這樣冷心冷肺的人也會哭嗎?
我見過謝辭眼睛裏的狼狽、仇恨、憤怒、厭惡,唯獨沒見過他的眼淚。
那樣一雙漂亮的眼睛,哭起來會是怎樣的?
深夜,我潛入皇宮,熟練的找到謝辭的房間。
透過窗紙,我看見謝辭一邊溫柔的拍著那小女孩的背,一邊不忘講著睡前故事。
直到小女孩呼吸聲漸漸均勻,他才回到案前批閱堆成山的奏章。
我等的無聊,爬上屋頂,欣賞滿天的星星。
都三更天了,謝辭怎麼還不哭?
我想要不今天算了,或許那個小女孩隨口一說,當不得真。
剛要離開,一陣女聲由遠及近。
“皇上可真是用情至深,三年前皇後產後身體虛弱,隻留下公主便撒手人寰,皇上至今都未再納妃。”
“是啊,皇上每日白天親自照顧著公主,夜裏還要批奏折到深夜,一天隻睡兩個時辰,這身體愈來愈差,也不知能撐到什麼時候。”
回話的宮女低頭刻意放低聲音,“聽說皇上輕信鬼神之說,日日在床頭放一盞血,道士說等皇上誠意到了便能在夢中見到皇後娘娘。”
“這種話皇上竟然也會信?”
“大抵是皇上太過思念皇後娘娘,隻是想有個寄托吧。”
“也不知皇後娘娘到底是何容貌,能讓皇上這般魂牽夢縈。”
“這宮裏除了皇上從未有人見過皇後娘娘真容,娘娘身體不好,日日薄紗遮麵,當年在娘娘宮中伺候的人都從未見過。”
宮女漸漸走遠,深宮裏萬物俱寂。
我自嘲的笑了笑,原來謝辭並非無情,隻是能讓他用情至深的人不是我而已。
他和他死去的皇後伉儷情深,皇後為他生下的孩子也被視如珍寶。
那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