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謝辭入將軍府那年,我剛滿十三歲。
爹爹拉著他的手,告訴我以後他就是我的侍衛了。
那時的謝辭很少開口說話,眼眸裏是化不開的濃鬱,背負著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從未見過如此沉默寡言的人,日日逗弄他,纏著他要他陪我玩。
我們一起喝過酒、爬過樹,闖過禍。
每次惹爹爹生氣,氣得他要打我手心,都是謝辭護在我身前,將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爹爹從來不會打他,那時我還不懂,直到一道聖旨謝辭從我的侍衛變成了太子殿下。
我才知道謝辭當年被汙蔑並非皇家血脈,他母妃被賜死,皇上下旨追殺謝辭,爹爹念在同他母家的情分收留了他,做我身邊最不起眼的侍衛。
冊封謝辭為太子時,我與謝辭已成婚一年。
我從小在將軍府長大,因為自小身體不好,整日同爹爹一起習武,郎中說我天生體弱,不宜有孕。
謝辭知道後跪在我父親麵前發誓,說他此生隻娶我一人,絕不會有孩子。
在東宮的三年,是我上輩子短暫的人生中最痛苦的三年。
所有人都說我是鄉野村婦不懂規矩,多年沒有子嗣,配不上謝辭。
我被困在宮牆裏,壓抑和委屈無處發泄。
從前的謝辭日日黏著我,不肯離開半步,可自從到了這裏,謝辭很少見我,我們之間越來越疏離。
我知道,他還去了他父皇為他安排的選妃宴。
我想,他可能同旁人一樣,嫌棄我的家世,嫌棄我沒有其他女子端莊,嫌棄我不能給他生孩子,又不好開口休棄發妻。
我討厭這裏,討厭這裏的每個人。
我找到他,告訴他我想回家,我不喜歡這裏。
他看我的眼神裏都是疲憊和無奈。
他說,“林安,你應該學會懂事了。”
後來我生病了,太醫說我思慮過度,是心病。
謝辭陪我的時間多了些,在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好轉時,我毫不設防的喝下他喂的湯藥,死的慘烈。
死前我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報複他。
老天幫我,讓我重生到十三歲,那時的謝辭還是個十歲的孩子。
和上輩子一樣,他孤僻陰鬱,我不去找他,他和我就沒有任何交集。
在他及笄那天晚上,我派人用鐵鏈把他鎖在地下室裏,給謝辭喂下從黑市裏買的可讓男性產子的藥物。
十月懷胎,剖腹取子。
我想,他欠我一條命,還給我一個孩子,我們一筆勾銷。
那一晚,催情香的作用下,謝辭狼狽的像隻野獸,恨不能把我拆吞入腹。
可栓野獸的鏈子在我手上,我逼他像隻狗一樣求我、伺候我,直到我滿意。
他眼睛血紅,附在我耳邊說,“待我出去,定讓你生不如死。”
我狠狠的向後拽住他的頭發,劇烈的疼痛強迫他後仰。
“是麼?可你現在很想要我呢。”
“怎麼這麼賤?我都這麼羞辱你了,還抱著我不肯放手。”
回應我的隻有謝辭粗重的呼吸,十指相扣的手指被攥得生疼。
我喜歡小孩子,我想,我一定把我最好的都給這個孩子。
漸漸的,謝辭小腹微微隆起,我生出許多期待,給這個孩子準備了許多漂亮衣裳、玩具,隻等他出世的那一天。
可孩子剛滿三個月,謝辭迷暈了守衛跑了。
不久後,他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我派出去的人回來告訴我,謝辭向太醫要了滑胎藥。
皇後生的孩子被謝辭視如珍寶,我的孩子卻被他親手所殺、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