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整個仙界的人都來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她在仙界這麼多日,也沒見過這個陣仗。
而她入門時,甚至被門衛阻攔。
門衛犯難道:“枝枝小姐......淩小姐吩咐,沒有隨行禮物,誰也不可以進去。”
可是她的一切都被淩夢搶走了,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淩夢的侍女卻過來冷嘲熱諷道:“這不是枝枝小姐嗎?”
“夫人吩咐了,枝枝小姐兩手空空也沒什麼事,畢竟這麼多年也是仙君養著的。”
“這是我給我們家夫人的隨行禮品。”
侍女不屑撇了她一眼,冷哼著,“真可憐。”
還未過門,怎麼就是夫人了呢?
她低聲應道:“放心,禮物我會補的。”
她當然知道,這是淩夢想故意羞辱她。
淩夢是想告訴她,她連她的侍女都比不上。
淩夢穿著一襲紅嫁衣,化著精致的妝容,被轎子抬進了仙府。
她看著雲澈便在那迎接,眼神充滿期翼。
他甚至舍不得讓她落地,攔腰抱住她走了進去。
山盟海誓,聽著她心如刀割。
“以後,淩夢就是我的夫人,是仙界最尊貴的女人。”
“我會讓夢兒成為整個仙界最幸福的女孩。”
這些諾言,她也聽過。
但諾言,隻在被愛的時候才成立。
與雲澈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雲澈尷尬回頭,淺笑地看著拉著的淩夢。
隻是眼神還時不時瞥向她這邊。
眼神裏是無可奈何,是嫌棄,是不滿。
他們結婚了,也好。
那她雲枝呢,是不是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雲澈說是仙界同歡,婢女與侍衛也都喝了些許的酒。
深夜,眾賓客都喝醉在了仙府,她一人偷偷溜了出去。
天門處,守著的侍衛隻有幾位,尚且隻有一人保持清醒。
其餘皆喝多了酒,躺在那休息。
仙界太平了數百年,天門早就無人來犯,大家自己也放鬆了警惕。
她卻一步一步地朝著天門外走著。
那侍衛看見後,慌忙阻止。
“枝枝小姐,您來這裏幹嘛?”
她笑了笑。“我要回家了。”
雲枝拔下頭上的玉刀,抵到脖子處。
侍衛的酒勁立馬就散了,“沒有仙君的允許,沒人可以跳下天門。”
“況且仙君早就與我們吩咐過,您不能離開仙界。”
自從雲澈把她帶回來後,她就再也沒有回過凡間。
與其說是養著她,不如說是囚禁她。
雲澈小心嗬護著的,本來就是淩夢的藥。
“今天,誰也別想攔我。”
她的刀子紮進了肉裏,留下了幾滴血。
侍衛慌忙地去搖晃身邊的幾個醉倒的同伴,卻怎麼也搖不醒。
她步步向前,侍衛卻分毫不退。
眼見血流的越來越多,他也隻好後退了幾步。
“枝枝小姐,仙君那麼愛您,您為什麼要尋短見呢?”
“他不過是娶了淩小姐,也未曾舍棄您啊。”
什麼叫舍棄呢?
對她來說,把所有的偏愛給了淩夢,難道就不是舍棄嗎?
她拿著刀子割下了及腰的長發,然後掏出了那隻玉壺。
裏麵有她的骨與血,是淩夢一直想要的。
至於這頭發,既然淩夢喜歡,也留給她吧。
這兩者,算是給她的新婚禮物。
也算是報答了這百年來雲澈的養育之恩。
接下來,他們就互不相欠了。
將長發與玉壺放在天門處,她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