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夢披著薄紗,一步一扭地開了門。
看見是雲枝,她故作驚訝,捂著嘴巴。
“姐姐大晚上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麼?”
她刻意扶了扶身上的衣服,露出滿片的紅色斑點。
似乎想要告訴她,剛剛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男女之事。
雲澈從她身後走來,為她披上了自己的衣服。
“外麵冷,別凍著了。”
兩人的舉止非常曖昧。
可是她渾身是傷,雲澈卻沒關心她一分。
她也凍得發抖,他卻視而不見嗎?
“阿青,帶小姐回去。”
他冷聲道,眼神卻從未移開過淩夢。
他還皺著眉,似乎是對被突然打擾而感到不滿。
雲枝看著他淩亂的頭發,頓感諷刺。
是想早點把她趕走,然後和淩夢繼續親熱吧。
她站在那裏不想走,雲澈卻有些怒了,“今天是夢兒的生辰,你不要在這鬧脾氣。”
她啞著聲音,“那你和她在屋子裏麵呆著算什麼,你們孤男寡女的。”
雲澈嗤笑了一聲,然後歎了口氣平和了情緒,柔聲道:“我陪陪夢兒,和她說說話。”
“放心吧,一會兒夢兒就回去了。”
雲枝眼睛通紅,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
“當初她來的時候,你就說她是你妹妹。”
“可是哪有與妹妹日日共處一室,哪有妹妹穿成這樣陪著你的!”
雲澈不屑輕哼,皺眉道:“你別太過分了,這裏是我的地盤。”
“凡間都有三妻四妾,我作為仙君多愛幾個又怎麼了?”
“倒是你,大晚上過來擾我興致,我還沒有懲戒你呢。”
他終於承認,對淩夢本來就是男女之情。
淩夢抱著雲澈的手,也小聲說著:“我們一起服侍阿澈,讓阿澈將仙界治理的更好,才是該做的啊。”
“姐姐怎麼能想著一個人獨占阿澈呢?”
那晚她的屋子裏清涼,據聞淩夢也未曾離開。
哭了一夜,她把這些年雲澈送的東西全埋了。
有他去凡間帶的禮物,有她為他新手製作的衣服。
一一清點時,她忽然發現,雲澈送的香澤是為了養淩夢的頭發。
雲澈送的香囊,裏麵的香是淩夢最愛的香。
現在,一一都被埋入深土。
那夜後,雲澈就再也沒有在她那過過夜。
仙府裏也多了許多傳言。
“聽說沒,仙君最近似乎很寵愛那個凡間女子呢?”
“什麼凡間女子,我聽說是仙君五百年前的愛人,被貶下凡間,最近才尋到呢。”
阿青忙罵道:“呸呸呸,哪裏的謠言。”
“仙君最愛的明明是我們小姐,哪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比得上的?”
可見到雲枝,他們卻又慌忙而逃。
幾日沒見雲澈的影子,他總算來找她了。
他看著反而像是被狠狠滋潤過了一般,走路都多了幾分神魄。
她帶著采集好的晨露到了她麵前。
“枝枝,這些日子太忙了,今天我特地來陪你。”
估計是在和淩夢忙著行男女之樂吧。
“你怎麼看著沒什麼精神,是昨晚沒睡好嗎?”
她沒答話,看著那一壺露水,露出苦笑。
“今天還得喝嗎?我也有些喝膩了。”
她的確愛飲晨露,可惜日日飲用,早有些倦怠。
每日都是這麼一壺。
雲澈說喝了身子會更好,也更容易修煉。
可她不還是沒有成仙,一切也都是那樣。
她也覺得有些奇怪,仿佛每日修煉的仙氣總會突然消失。
雲澈捏來捏她的臉蛋,寵溺道:“一大早采摘的,怎麼就不喜歡喝了呢?”
“這些有利於修煉,是上等的好東西呢。”
她還是愣神,看著那壺晨露不動。
明明自己身上的傷口和淤青都沒好,怎麼就想著喂她喝這些東西了呢?
難道不是應該給她用靈氣養傷嗎?
她這回留了個心眼。
雲澈走後,她將露水吐出。
露水澆灌到草地上,青草矮了半截,隨之流露的是青草的靈氣。
靈氣飄向半空,竟然直直到了雲澈的主屋。
在仙府,萬事萬物皆有靈氣。
原來,一開始的晨露確實是仙品,之後後來就變了。
她在書中見過,這種藥叫竊靈散。
無色無味,混在水中,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靈力竊取走。
這是一種禁藥,仙界最厭惡這種盜取他人靈力的肮臟手段。
給她服用竊靈散的,確是他們最崇拜的仙君。
她說為什麼無論怎麼努力修煉也長不了修為呢。
原來她的靈氣就是這麼被吸收走的。
難怪淩夢不過到仙界數月年,修為就遠比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