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個驚駭。
沈清以往醉心於科研沒有懷孕的打算,她們也知道沈清的清高和對事業的執著。
今天怎麼忽然鬆口了。
“阿清?”裴確不解側頭,“你不用勉強,隻要我們兩個長長久久,有沒有孩子都沒關係的。”
沈清但笑不語。
裴確的確馬上就會有一個孩子了,但她沒說這個孩子是她生的。
裴家那些老家夥本來也不是真心催孕,隻不過想在餐桌上擺點長輩架子,叫裴確好好意識到他們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不能趕盡殺絕。
此時聞言,也沒有什麼再說的了。
沈清拎起自己的外套,起身離開。動作不緊不慢,脊背挺得很直,信步離開,沒再分給身後的人一個眼神。
曾經他們會指著沈清的背影指指點點說她假清高,現在他們望著人離去的方向敢怒不敢言。
二樓主臥,是專門留給裴確和沈清,這個房間曾經是裴父和裴母李之意住的。定期有裴家多年忠仆打掃,除此之外不許人進。
沈清剛一進去,裴確就忍不住開口:“阿清,你別把他們的話放心上,不用有壓力。”
“我尊重你的事業和決定。”他耐心地看過沈清纖細的腰身,憂心忡忡地說,“你看看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摸起來又瘦了。”
沈清淡淡地撫開他的手,淡淡道:“我沒事。”
裴確確定了,沈清不對勁,很不對勁。
他皺著眉,認真地說:“阿清,你最近很不對勁,是工作上遇到什麼了嗎?和我說說好嗎。”
沈清被迫注視著眼前人如畫眉眼,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裴確騙她,一直都是這樣毫無痕跡嗎?
裴確究竟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地問出口這句話的。同她最討厭的人在床上翻雲覆雨,甚至有了一個孩子,裴確都不在乎嗎?
她不想再這麼可笑地陷入裴確給她的困境中,擺擺手離開了。
“你想多了。”
日升日落如常,不會因為什麼改變。
裴確如今身價頗高,裴家跟著水漲船高,以往可來可不來的旁支親戚都選擇了來。
第二天,那些親戚幾乎站滿了大廳,彼此攀談。
今天本就是祭祖的日子,又是裴家長房夫妻的祭日,重要的不像話。
一群人從裴家到祠堂,走了長長一路。
裴確站在最前麵,身旁站著沈清,接受眾人的恭維。
“小確真是長大了,獨當一麵了。”
“我當年就說小確和阿清是天作之合不能拆散的,那群老酒鬼非要作死。”
“阿清今天也要評職稱了吧?當年見麵還是小女孩呢,現在已經是大人了。”
“我聽說,阿清的單位很器重她的,基本就是接班人了。”
一群男男女女或豔羨或誇獎的話裏,忽然混進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裴哥,你真的這麼狠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