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一場車禍,周槿在副駕已經失去意識,我害怕失去她,可救護車遲遲未來,便抱著昏迷不醒的她快跑到最近的醫院。
等她進了手術室,我才鬆一口氣。
彼時旁邊的小護士一聲驚呼:“先生你的手在流血!”
我才發現食指被車輛碎片紮穿,那股延遲的痛意一下席卷我的大腦。
可惜救助不及時,那一截手指沒有保住。
但當時我得到了周槿全心全意的愛,她坐在病床上緊緊環住我的脖子,落下了劫後餘生的淚水。
“聲川,醫生說要是再來晚點我可能就死了......”
她還輕吻我包著紗布的食指,小心翼翼地問:“疼嗎?”
我搖搖頭說著不疼。
“說什麼呢,還好客人沒有投訴,不然我這店的口碑下去了都不知道找誰說理。”
周槿的埋怨落入我的耳朵,打破了我的回憶,她忙著錄視頻。
當年我抱著她衝向醫院的那段視頻火了以後,帶來了不少的流量與關注度。
所以周槿現在還是個有點粉絲基礎的小博主。
以前的評論都是清一水的祝福與羨慕,可時過境遷,看視頻的也換了一撥人,評論區多了許多雜音。
“感覺博主的男朋友長得一般,有點配不上。”
“對,她那個男朋友看著很凶,總有點為姐姐擔心......”
諸如此類。
周槿也說:“你以後看見我錄視頻能不能避開點,粉絲們不喜歡你出鏡。”
這次她錄視頻,我就躲去了陽台。
我跟周槿在一起五年了,發現她變心是一年前的事。
也曾想過分手,但是又在疑惑,為什麼她要瞞著我?
明明大可告訴我,已經不愛我了,想要跟陳舟在一起,但她未曾跟我坦白過。
我也較著勁地等她開口,傷害和失望多了,也逐漸變得麻木。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悲傷,劉律師打電話問我:“向先生,我們需要錄入一下周小姐的聯係方式。”
我清晰地報了過去,掛斷電話轉身回房時才注意到周槿站在我的身後。
她猜忌地盯著我:“你跟誰說了我的號碼?”
眼看著她疑心漸起,我便扯出一個笑容
“球館要重新錄入個人信息,來問我家屬號碼。”
周槿一聽到家屬這兩個字就皺眉頭,鄭重地跟我說:“什麼家屬不家屬的,我們還沒結婚呢,你不能報自己家人的嗎?”
到底還是在一起的時間長,周槿永遠知道怎麼說話最紮心。
我的父母離異,我一直跟著媽媽,而她兩年前去世後,周槿就成為了我心中唯一的家人。
她也在無數個夜晚跟我保證:“聲川,你別太難過,我也是你的家人。”
“你的緊急聯係人,家屬......都可以填我,我會在的,以後都會在的。”
說永遠都在的人卻抽離了,可永遠地把我留在了過去的回憶裏。
一年裏日思夜想下來隻能得出一個結論:
我離不開周槿,而且想讓她永遠地記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