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霖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了向蘇瑤,“你是沒睡醒嗎?”
張水嬌撿起協議書看了看,也不相信,“你耍什麼花槍,想用這種方式來逼我們放棄捐肝的事是嗎?”
“嗬~”她把協議書狠狠拍在桌子上,“兒子,跟她離!!這種歹毒又冷血,還生不出兒子的女人留著做什麼!”
李澤霖沉默了好半天,抬頭失望地看向蘇瑤:“一而再二而三地用離婚做威脅,蘇瑤,你是覺得我離不開你嗎?”
蘇瑤心如止水:“我隻是想要成全你們一家子!”
“選擇我們還是白婉清和曉軍,你自己選吧!”
李澤霖咬了咬牙,“好,你要離,那就如你所願,到時候別後悔!”
就這樣李澤霖終於在協議書上簽字。
張水嬌一臉嘲弄:“我看你離開我兒子,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活!”
蘇瑤平靜地把協議書收好。
李澤霖開口道:“曉軍現在情況不好,需要盡快手術,醫院的捐獻意向書,我已經簽過了,手術就安排在後天。”
蘇瑤震驚看向李澤霖。
原來他們早就想好了,根本不會再管她同不同意。
她原以為李澤霖感情不忠,起碼還是個父親,現在簡直不是人。
“不行。曉曉這兩天有點兒風寒,我谘詢過了,風寒是不能打麻藥做手術的,至少五天以後。”
張水嬌:“曉曉,感染風寒?她看著不是好好的嗎?”
“你什麼時候關心過她?”蘇瑤諷刺看向李澤霖:“難道女兒的安全你一點兒也不顧了嗎?”
李澤霖歎了口氣,“好,那就五天以後,晚些我帶曉曉去醫院看看。”
蘇瑤:“不用了,昨天已經看過,把大夫開的藥吃完,就差不多了。”
兩天後,蘇瑤出於愧疚去了醫院,谘詢裏曉軍的情況。
得到的說法卻完全不是李澤霖跟張水嬌說的那樣。
前晚李曉軍不過是吃壞東西腸胃炎導致的,至於肝病,也並沒有那麼嚴重,隻是早些做手術的話,會好一些,並沒有到了非要立刻移植肝臟的地步。
他們真的太可恨,根本一點兒也不為李曉曉著想。
蘇瑤擦掉眼睛的淚痕,咬了咬牙。
那也別怪她了。
蘇瑤路過李曉軍的病房。
李曉軍睡著了,白婉清一臉愧疚看向李澤霖。
“大哥,你跟嫂子的事,媽都跟我說了。”
“對不起,害你跟大嫂鬧成這樣。”
李澤霖不以為意:“沒事,她就是鬧脾氣,離不了!”
白婉清:“可你們不是離婚協議都簽了嗎?”
李澤霖輕嗤道:“簽了又如何,這都去幾天了,她安靜得很,一點兒也沒提去婚姻辦事處,領離婚證的事。”
白婉清失落看向李澤霖,“大哥,你其實不想跟嫂子離婚對嗎?”
他眸光閃躲,避開白婉清的目光。
“畢竟這麼多年感情了,若是離了,她跟曉曉怎麼辦?”
白婉清咬了咬唇,“就為了責任,你打算忍她一輩子?”
李澤霖:“婚姻不就是這樣嗎?忍忍就一輩子了!”
“大哥,你沒必要為了責任,這樣委屈自己。”白婉清突然從後麵抱住李澤霖的腰,“大哥,其實自從強子死後,我就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感情,而且媽也是支持我們的。“
李澤霖瞬間慌張地推開白婉清,“婉清,你......你別這樣,要讓人給瞧見了,對你不好!”
蘇瑤心底冷冷發笑。
十年婚姻,她愛他敬他,把他當成一生的依靠。
到頭來換一句,“忍忍一輩子!”
而且連他的隱忍隻是因為怕兩人苟且的事,讓別人瞧見了,對白婉清不好。
算她倒黴,遇到這樣寡情薄恨之人!
於是避免離婚的事再出幺蛾子,蘇瑤偷偷帶齊了自己的證件,還有離婚協議自個兒去了婚姻所。
李澤霖大概不知道,隻要證件齊全,還有他簽字的離婚協議,也不是非得雙方到場才能離婚。
蘇瑤在台曆上畫圈的日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天未亮,全家都還在睡覺,蘇瑤就把李曉曉搖醒。
李曉曉睜開眼睛看向蘇瑤。
前一晚蘇瑤已經告訴過她,今天他們要離開家去找姨姥姥,絕對不能讓爸爸跟阿婆知道。
然而她並不知道,他們是永遠離開這裏,隻是以為是偷偷去姨姥姥那玩。
她好想念姨姥姥,興奮得一夜沒睡著。
坐了兩個小時的汽車,蘇瑤跟李曉曉終於到了碼頭。
上船之後,蘇瑤看著越來越遠的碼頭,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抱了抱李曉曉。
“曉曉,以後就剩我們母女倆了,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李曉曉這才知道,他們是永遠要離開爸爸跟阿婆了。
她難過得哭了起來,“媽媽,爸爸不要我們了嗎?”
蘇瑤:“不!是我們不要他了,曉曉,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