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連衣裙穿在蘇瑤身上正合適，腰身纖細，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反而別人有一番風情。

這些年她樸素慣了，順便抹了點兒小姨給她的唇膏，把萬年不變的發髻放下來後，搭配上淺藍色的裙子，整個人變得洋氣又精神。

李澤霖眼中閃過驚豔。

白婉清抹幹淚痕瞅了她一眼，“嫂子，這裙子要特別有氣質，皮膚偏白的人才穿得出效果。”

蘇瑤看了眼鏡子，覺得自己挺好的。

李澤霖：“其實穿阿瑤身上也挺好看的。”

李曉曉連聲道：“媽媽，你好漂亮！”

李曉軍：“醜，沒我媽媽穿得好看！”

“你才醜，我媽媽漂亮”

“醜，醜，就醜！”

兩孩子打起來，白婉清連忙抱起李曉軍，假惺惺地教訓起來。

“沒禮貌，你怎麼能這樣說大伯娘呢！”

“嫂子，曉軍不懂事，你別放心上。”

“可能這裙子的顏色不太適合你......”

蘇瑤冷嗤道：“就你有氣質！”

說完她牽著李曉曉出門。

白婉清無辜地看向李澤霖：“大哥，我真不是那意思，嫂子誤會我了，我沒說她穿得不好看........我.......”

李澤霖趕忙安慰她：“我知道，你嫂子今天也不知道這麼了，你別理她就是了。”

到了舞會大廳，人人看見蘇瑤都忍不住誇讚一句。

“嫂子，你今天穿的也太好了！”

“平時都不見你打扮，沒想到打扮起來那麼漂亮，就跟十八歲的小姑娘似的。”

李澤霖臉上掛滿了驕傲的光彩。

一旁的白婉清不忘補一句，“是吧，我們嫂子本來就漂亮，我還有其他更適合嫂子的裙子，嫂子我回去再給你挑幾條。”

“難怪我說連衣裙看著那麼熟悉，原來是白會計的啊！真好看！”然而白婉清那點兒心眼子，蘇瑤看得明明白白，就是在外麵，也懶得跟她再計較。

音樂響起，白婉清看向李澤霖：“大哥，聽說你交誼舞跳得不錯，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李澤霖猶豫了片刻，對蘇瑤道：“第一支舞，應該跟你嫂子跳。”

白婉清臉色明顯沉了沉，“也對，不過嫂子，你會跳交誼舞嗎？”

蘇瑤淡淡道：“我不會。”

“沒關係，很簡單，我可以教你。”

李澤霖溫柔地拉起她的手心到人群中心，耐心教學起來。

“跟著我的舞步就好。”

蘇瑤本來就有舞蹈功底，雖然很久沒跳已經生疏了，不過她很快就跟上了李澤霖的舞步。

漸漸地所有人都圍觀過來。

“哇，李廠長跟他夫人跳得可真好！”

“不愧是我們紡織廠的金童玉女，他們這一對可真是讓人羨慕！”

“跳得真好！！”

蘇瑤餘光滑過一旁的白婉清，她臉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見，眼裏的嫉妒藏都藏不住。

李澤霖深情地看著她：“阿瑤，還記得那時候元旦晚會，我們一起在台上演出嗎？”

她當然記得，可惜現在已經物是人非。

李澤霖不知怎麼回事一直在跟她回憶起過往來。

可蘇瑤無心傾聽，腦海裏想的是怎麼跟他離婚，離開這個已經變心的男人，離開這個窒息的家。

就在舞會結束，大家準備散場時，用於裝飾的背景架突然搖搖欲墜。

有人拿著麥克風大喊：“大家小心！！架子要倒了！”

等蘇瑤反應過來，第一時間衝向了女兒。

“曉曉！！”

“媽媽！”

場麵一片混亂時，蘇瑤聽見白婉清喊了一聲：“澤霖哥！”

轟——

框架倒下。

蘇瑤用身體護住了女兒，小腿被刮出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

就在她疼得快失去知覺時，抬頭就看見李澤霖抱著白婉清，把她擋在身前。

“爸！快來，媽媽受傷了。”

聽見李曉曉的聲音李澤霖才神魂未定地衝過來，“阿瑤，阿瑤你怎麼樣？”

李曉曉：“媽媽，流血了，好多血。”

“婉清，你幫我看著曉曉，我帶你嫂子去醫院。”

李澤霖連忙用手帕綁住蘇瑤傷口，把她送到附近的醫院。

不知道是真的關心還是心虛，李澤霖一直問她疼不疼，滿臉都是關心和疼愛，醫生見了都忍不住調侃道：“李廠長別太擔心了，您愛人這口子挺深的，但沒傷到筋骨，很快就能好。”

“小兩口感情真好啊！ 讓人羨慕。”

蘇瑤聽見這句話時，腦海裏閃過剛才李澤霖第一時間護著白婉清的畫麵，感覺尤為可笑諷刺。

回去的路上，李澤霖也一直對蘇瑤噓寒問暖，但是她受不了他的虛偽，一句不回應。

昏暗的房間裏，蘇瑤背對著李澤霖。

李澤霖坐在床邊，有些無措，“阿瑤，你怎麼了？”

過了許久，蘇瑤才緩緩開口：“李澤霖，你可以不愛我，但是曉曉呢？白婉清比曉曉還重要？”

李澤霖瞬間惱怒：“你胡說什麼？”

蘇瑤沉聲質問，“剛才背景架砸下來，你第一時間衝向的是白婉清，我沒有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