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厭的五周年紀念日,程舒在客廳等了一夜,等來了丈夫和別人上床的視頻。
消息是沈厭的初戀白月光林川恩發來的,視頻裏她趴在酒店洗手間的水池上,攝像頭對著鏡子,大概是身後的男人力度太大,畫麵晃得很。
拉住女人頭發的大掌她再熟悉不過,這五年來的多少個日日夜夜,沈厭都是用這隻手摩挲她的後背的。
沈厭和她做的時候,向來很斯文,和他處理文件時一樣,冷漠淡然,例行公事。
程舒一直以為是他的性格習慣如此,直至今天親眼看到她才恍然明白,原來他是可以在女人身上賣力的。
隻不過,那個對象永遠不可能是她。
程舒下意識地握緊手機。喉嚨像是被人緊緊地扼住,讓她很久都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手機裏傳來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嬌嗔,林川恩扭著纖細的腰肢,明知故問:“沈厭,你和程舒在一起,也是如此麼?”
聞言,沈厭的動作頓了一下,膩煩的語氣毫不掩飾:“別提她,惡心。”
惡心。
視頻裏林川恩輕輕地笑,程舒卻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個嘴巴子。
那種被人一巴掌打醒的醍醐灌頂讓她的身體驟然一陣痙攣,她衝進衛生間,在馬桶邊吐了五分鐘。
不知過了多久,眼淚風幹在臉上,程舒動了動麻木的雙腿,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
她潦草地洗漱了一下,抬起頭,發現鏡子裏的自己麵色慘白,雙眼空洞,實在不是沈厭喜歡的樣子。
這麼多年,她一直是長發。沈厭喜歡長發,他們親密的時候他會伸手把玩她的發絲,這是程舒最喜歡的小動作,她以為這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互動。
直至今天,她在視頻裏看見沈厭溫柔地用手指卷動林川恩的發尾,她這才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可笑!
原來這麼些年她珍藏在心底的小美好,隻是他從前和別的女人溫存過後留下的習慣。
而她的丈夫,在麵對她的時候,從拿不出這樣的激情與蜜意。
程舒打開衛生間的門走出去,客廳的茶幾上,蛋糕孤零零地擺著,上麵插著的五根尚未點燃的蠟燭就像是在無情地譏諷她,她滿心歡喜地撲在沈厭身上荒唐又愚蠢至極的五年。
玄關的門鎖發出窸窣的聲響,淩晨三點多,沈厭終於舍得從林川恩的溫柔鄉回來了。
客廳的燈沒開,沈厭抬眼,發現程舒盤腿靠在沙發上。
他的目光掃過茶幾上的蛋糕,眼底稍縱即逝一抹淡淡的嫌惡。
“不睡?”他脫下外套掛著,冷冰冰地開口。
“你去哪了?”
“開會。”他麵不改色,撒謊也是雲淡風輕。
“在哪開會?”
沈厭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她很少追問,難得一次,他就厭煩得不行。
“怎麼,不信我?”他轉過身來,一雙漆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昨天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程舒道。
“我忙忘了。”沈厭隨手給助理發了條信息,“過幾天補個愛馬仕給你。”
他沒有絲毫歉疚,也不覺得這種小事值得掛懷。
沈厭走到衛生間門口,忽然聽見程舒叫他。
他不耐煩地轉過頭:“包不夠?你想怎麼樣。”
“我想見林川恩。”
這個名字像是突然觸了沈厭的逆鱗,他快步走到她麵前,伸出手狠狠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警告你,程舒。別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