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畫看得入神,一時沒注意時間......”
“呸,該不是被哪個成了精的畫迷住了吧!”
“我說怎麼對李柯這麼不上心呢,原來找好下家了呀?”
我見婆婆說的越來越不像,顧忌著她是長輩,略微辯解了幾句就回了我的畫室。
哪知道婆婆不依不饒,一把推開畫室的門,砰的一聲,驚得我拿著畫筆的手一抖,在畫布上留下一條不在規劃中的線條。
“畫畫畫,就知道畫!不讓你上班都不消停,忙著跟哪個狗東西相會呢!”
“媽你胡說什麼?”我震驚地站起來,“您能不能不要這麼惡毒?”
“喲,罵了你野男人幾句,你就嫌我惡毒了?”
她胡攪蠻纏得我一下噎住了。
她得意:“沒話講了吧?來,看看!讓你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肥胖粗短的手把一部手機懟到我眼前,因為太近,我的眼睛重新聚焦了很多遍才看清。
那是我在培訓班上課時的照片。
照片上,我跟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湊在一起說著什麼。
男子一手摟著孩子,一手拿著一幅畫,可是我們並沒有靠得很近,中間甚至隔了不止兩個拳頭的距離。
我氣笑了,作為一個老師,應該有很多這樣跟家長交流的時刻。
“媽您哪兒來的照片?這孩子很有天分,放學時我就跟他爸聊了兩句而已......”
“你當然要狡辯了!”婆婆收了手機,“長得倒是一付清純樣,病歪歪的樣子也能勾引人!我兒子也就是被你狐媚了,娶了你這麼個不會下蛋隻會銷金的東西!”
“您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您知道李柯在外麵都幹些什麼麼?”
“怎麼,我兒子累死累活養了你,你還有臉尋他的不是?”
“是,他是累死累活,可他卻是在林墨墨那裏累死累活!”
婆婆臉色微變,我不想再說,含著淚坐下,又拿起畫筆。
“自己的醜事被戳破,就造謠我兒子是不是!”婆婆忽然惡狠狠地大力推了我一把。
我不防備,整個人撲向畫架,畫架承受不住,跟我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畫室本就狹小逼仄,各種東西如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倒了好多,顏料被雜亂無章地潑灑在畫布上。
我看著一地的顏料,還有幾副剛剛畫好卻被毀了的畫,咬著唇拚命忍著。
胖女人還嫌不夠,一把扯住我的頭發。
“你們幹什麼!”
意料中的廝打並沒有落下來,李柯回來了,大吼一聲。
嗬嗬,他今日回來得倒早,正皺著眉不悅地站在畫室門口。
“兒子,你這媳婦兒你得好好管管了。”婆婆惡人先告狀,又翻出照片給她兒子看。
李柯瞟了一眼,臉上陰晴不定地盯向我。
片刻,他走近我,眼神像冰一樣,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