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貴卿舌頭被拔,打入天牢的不可能瞞得住懷慶。
還有當天未央宮事件始末,都一並傳入了懷慶耳裏。
聽說懷慶在養心殿發了好大一通火,還甩了硯台。
說,她不會廢君。
若是有人再敢傳謠,誅九族。
但事情已經傳出去了,免不了遭人議論。
朝堂上、後宮裏、百姓中,都在說:
「帝君無權無勢,若不是真用了什麼手段,如何能坐上帝君之位,還說什麼不願,依我看,都是虛言。」
「聽聞帝君,是女帝在登基前就喜愛的男子,莫不是什麼妖物......」
「一國之後,這等險惡!女帝竟還如此維護他,成何體統!」
「什麼賢德帝君,應該叫禍國帝君。」
有一次讓畢喜,我的貼身內侍聽見了。
他氣壞了,高聲反駁那些人:「都給我仔細點你們的嘴,帝君也是迫不得已的。」
他們問,帝君有什麼迫不得已。
畢喜哭了,比我自己還傷心。
年幼時,一位道行高深,遠近聞名的道長曾路過我府上。
見著我,便眉頭緊鎖:「此子病氣纏身,定活不過二十五歲的開春。」
前幾日,便是我二十五歲生辰。
再過段日子,春天,就來了。
那老道的話不知真假。
大夫都說我身體康健。
但父親,還是放在了心上,為我四處尋醫問藥。
直到十六歲那年,我開始咳血。
無藥可醫,隻靠喝藥吊命。
可能,這便是我的命吧。
我沒想到,父親走的比我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