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封帝君的第三年,懷慶又擇君了。
陸瑾是朝中一個官宦之子。
模樣清俊幹淨,是懷慶鐘愛的類型。
所有人都說,懷慶是對陸瑾動了真情。
我生辰那天,第一次見到陸瑾。
從早晨我就開始咳血不止。
請了太醫,剛診完脈,便跪地求饒。
「帝君,臣不敢妄言,但照此看,帝君......怕是撐不到明年開春......」
我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我以不讓女帝操心為由,叮囑太醫將此事保密。
我並不懼死。
隻是這連日的咳嗽,咳得我五臟六腑都快錯位了。
很疼。
太醫說,若是能請到他的師傅,太乙山的老醫仙,或許還有辦法。
我出身低微,隻身入宮,並沒有什麼人能幫我,隻得去找懷慶。
正好見著陸瑾也在養心殿。
他剛剛入宮,人生地不熟的,常常嚷著要陪懷慶處理政務。
懷慶有要務要談,我便在附近走走。
就聽見陸瑾與謝卿發著牢騷:「帝君怎的如此滄桑,病懨懨的,像快死了似的。」
「你們都說我與他有幾分相像,我可不覺得。」
想想銅鏡上倒映著的模樣。
是病懨懨。
也是快要死了。
謝卿悄悄拉了一下陸瑾的手:「再怎麼說他也是六宮之主,女帝唯一的帝君。若是讓他知道,回頭說與女帝,定有你好果子吃。」
「你也別仗著現在有女帝的寵愛便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