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並不服氣。
他將手中糕點遞給內侍,朝我行禮:「帝君在養心殿門口等了許久吧?」
「說來也怪,每次臣來找女帝,不管女帝多忙,都會讓臣進去陪侍,女帝說,臣在她心裏占足了分量。」
「我以為,女帝對帝君也是如此呢......」
他笑的張揚,笑起來的樣子,確實很像當年的我。
我想了想,懷慶對陸瑾,確實是與後宮其他新君都不一樣。
她後宮寵君無數,她把他們當做與我賭氣的工具。
每次選秀都邀我前去,一次次試探我的反應。
懷慶不會寵愛他們很久,或許幾天,或許足月,便再也不會踏入他們的殿門。
可憐了那些男兒,一生就搭在這宮裏頭。
我總想著,多給他們一些照拂,也好熬過這孤寂後宮。
唯獨陸瑾,懷慶可以放縱他任何無理的要求。
身為一國之君,陪他住在外麵,陪他賞花,陪他嬉鬧。
像民間最普通的恩愛夫妻。
懷慶提攜了他的父親,給了他底氣,也給了他寵愛。
我笑看著陸瑾,聲音溫和威嚴:「既然你在陛下心中的份量如此之重,女帝怎麼舍得,隻讓你做個貴君。」
「你可要好好跟陛下說說,將本君廢了,好讓你當上這大齊的帝君。」
陸瑾變了臉色,他氣急,直接罵道:「帝君又如何,你得不到陛下的寵愛,拿什麼跟我比!」
此話一出,他身邊的謝卿臉色慘白,忙拉著陸瑾跪下向我謝罪。
我居高臨下,淡淡的看著他。
身為後宮之君,這段日子的禮儀全然喂了狗。
但我很累,並不打算繼續與他糾纏。
畢竟以色侍人者,能得幾時好?
至於懷慶......
我早就與自己和解,不會為了她生氣,也不會為了她難過。
更不會為了她,與一個小小貴君爭風吃醋。
她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