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憤怒從心頭湧起。
一陣酒杯掉落在地的聲音傳入耳中。
季景風離開我的唇,麵色森然地看著白雪離開的方向。
“是我手滑,不怪她。”
眼見向來狠辣的三哥,正臉色青白地看著自己,季光霖瞬時冷汗涔涔。
他好像把三哥交代的事情辦砸了。
所以,在給我砌了一杯熱茶後,他以討論戰事為由,將季景風帶了出去。
臨走前,季景風用自己的長衫將我包裹嚴實。
“這裏風大,當心不要感染風寒,一盞茶的時間我就回來接你。”
我看著他們自作聰明的嘴臉,不禁發出嘲笑。
一個紈絝,數十年不看奏折一眼的人物,說要跟季景風討論戰事。
可笑。
他們一前一後向著白雪離開的方向走去。
似乎是情欲難忍。
季景風沒注意,他的腳步,遠比帶路的季光霖還要快。
等他們走了半刻,我跟了上去。
腳步最終在一扇透著亮光的門前停下。
“你怎麼敢當著小安歌的麵挑釁我,嗯?”
“那王爺想給白雪什麼懲罰,我甘之如飴。”
嬌哼一聲,緊接著男女不堪入耳的聲音傳來。
透過門縫向裏望,季景風正用我親手縫製的腰帶綁住女人的手,拚命馳騁。
失神走出殿外,達官貴人已經盡數離宮,四周一片靜謐。
他卻久久沒有出來。
我幹脆帶著轎夫徑自離開。
回到房中,我坐在榻上,一夜無眠。
天蒙蒙亮,他才穿著盔甲,滿臉愧疚地推門而入。
沒想到我尚還清醒,他猛地刹住腳步,慌亂地在臉上蒙上紗巾。
我裝作沒看見他一臉的紅唇印記。
“昨夜跟四弟暢聊,喝得多了些,讓小安歌久等了,是為夫的錯。”
我點了點頭。
“隊伍已在門外等我,那我......先走了。半個月內,我一定回來,到時候我帶你去西域遊玩......”
“快去吧。”
他一步一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
我以為,一切終於可以靜悄悄地結束。
直到穿著側妃大衫的白雪,滿臉嬌俏地走進房中,手有意地在小腹處來回撫摸。
“王妃,王爺說此行路途遙遠,缺一個知心人,所以就把白雪帶上了。您不會生氣吧?”
我斜睨她一眼,沒出聲。
“您繡的腰帶圖案真好看,可惜昨夜不小心被我弄臟了,被王爺隨手扔掉了呢。”
“您不用故作淡定,我已懷有王爺的血脈,他答應我,待我平安誕下孩子,就會讓我身居側妃之位。您瞧,這身衣服就是他專門派人給我做的。”
“聽說您當初是靠救下王爺一命,才獲得這正妃之位。白雪勸您,還是留點尊嚴自己主動離開吧,他對您隻有報恩之心,沒有男女之意。”
“而且聽聞您在床上從未讓他盡興,嘖嘖,女人的悲哀。”
她的話字字珠璣,不過我沒有憤怒,隻感到麻木。
聽她得意地喋喋不休許久,發現我沒有一點表情,她才驕傲地挺胸離去。
“等著吧,等我當了側妃,正妃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