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敲門聲響起,季景風穿著整齊地出現在眼前。
今天是他出征前的送行宴,我們需要入宮同慶。
我注意到,他腰間的帶子,正是我親手縫製的那條。
“白雪怎麼被調到我的書房了,你屋裏都沒個趁手的婢女。”
見我笨拙地嘗試盤發,他略有不滿地掃向我空蕩的房間。
“真拿我的小安歌沒辦法,那就隻能讓為夫親手為你梳洗打扮了。”
說著,他拿過我手中的梳子,小心翼翼地為我束發,人夫味十足。
透過銅鏡,我看到他尚未整理好的衣領之下,盡是斑駁的紅痕。
所以出門前,我佯裝無意地替他整理衣帶,後者神色緊張地緊盯我的手,生怕下一秒,我就會揭穿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來到熟悉的轎門前,我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設,才在他的攙扶下踏入其中。
其實轎內已經被整理得很幹淨。
美中不足的,是被遺忘在角落處的那件女子肚兜。
他愣了下,立刻讓轎夫換一頂轎子過來。
“四弟昨日借我的轎子都做了些什麼,一會兒見到他定要狠狠打他一頓才行。”
四王爺季光霖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平日不聞朝中政事,一味流連於花柳之地。
從前有過類似情景,季景風都會用他做擋箭牌。
每一次我都會信。
因為我對他足夠信任,他才能一次次騙過我。
真是虛偽至極的男人。
忽略他伸來的手,我徑自坐進轎子,順著小窗向遠處眺望。
也正是這一望,我看到白雪正眼噙熱淚地趴在季景風的懷中,嘴裏不停呢喃著請王爺贖罪。
靈活的小手偷偷地向下探索,男人雖麵露威嚴,眼中卻是抑製不住的情欲。
等了半晌,他才匆匆進轎。
“白雪剛剛摔了一跤,我怕別人嘲笑王爺府管教下人不嚴,扶了她一把。”
我點了點頭,沒看他一眼。
“乖,靠在我肩上睡一會兒。”
一路沉默地入了宮。
白雪等一眾仆人需要去偏殿等候,我和季景風被帶到正殿。
席間,他略帶木訥地回應著眾人的祝福。
通過他情欲尚未消散的雙眼,我知道,他雖身在我旁,心卻早就飛到了偏殿。
無聊地看著大家相互敬酒,直到季光霖稱病離去。
沒多久,一個小廝湊到季景風的耳邊,小聲囔囔。
我聽了個大概。
季光霖正在偏殿,與亡國公主交談甚歡。
季景風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緊握手中的酒盞,一杯接一杯地將酒水灌進腹中。
即使他裝出毫不在意的模樣,但眼中的冰冷暴露出他隱忍的怒意。
喝了半晌,他突然拉起我走向殿外。
前往的方向,赫然是偏殿。
隔了老遠,我就聽到白雪與季光霖洽談的爽朗笑聲。
聊到興起,她就像沒看到我們一樣,給自己灌了一杯酒,隨即麵色潮紅地湊向季光霖。
男人的眼正不時往殿外瞄,見白雪如此主動,他滿目驚慌。
發現殿內二人的動作,季景風發出一陣冷哼,然後半抱起我,一路擁吻著走進殿中,
我吃驚地看著他。
他這是......想利用我讓白雪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