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女聲傳進耳畔。
我的心臟不可思議地快速抽動。
看著光鮮亮麗的朱珍珍正滿臉得意地看著我,我想衝過去,顫抖的雙腿卻支撐不住我的肉體,讓我狠狠摔在她的麵前。
“薑思,你可真能活,跟你那個死姐一樣。”
我正急促地調動麻亂的四肢,聽她提起我的姐姐,憤怒讓我瞬間喪失了理智。
我不管不顧地撲倒她,然後直接爬在她的身上,死死拽住她的頭發。
“你怎麼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要不是你,我姐姐不會變成植物人。”
“你不配出現在這裏,你不配活著!你去死,去死啊!”
掐在她喉間的手愈發用力。
似乎是飽受電擊的並發症出現,我突然燥鬱不止,腦中不斷傳來一個聲音:
“都是這個女人,掐死她,你姐姐就能回來了。”
朱珍珍開始還能喊救命,隨著時間流逝,她的掙紮幅度逐漸減弱,眼珠則不停翻白。
就在她幾乎昏迷之際,我的身上再次傳來熟悉的酥麻痛感。
然後,一堆人魚貫而入。
有人把我踹倒在一邊,有人把我狠狠捆起,還有人去關心正在幹嘔的朱珍珍。
前兩者是我的父母,後兩者是路程與,我曾經的未婚夫。
媽媽用電棍將我電麻後,一腳用盡了全力。
我直接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木質板凳被我壓得粉碎。
喉間忽然湧上一股腥甜,大量的血從我的嘴角源源不斷地溢出。
痛意翻湧。
是身痛,更是心痛。
可我像是著了魔一般,即使爸爸將身體壓在我的身上,卻還是被我掙紮出來。
我手腳並用地爬向朱珍珍,想繼續打她。
直到路程與皺著眉頭攔在我麵前,冷聲道:
“冷靜點,珍珍是來給你慶生的,不要不識好歹!”
大朵大朵的淚花在我臉上綻放,又滴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
我才發現,六年前的訂婚戒指還好好地戴在他手上。
趁我愣神的功夫,他迅速上前把我的手反扣,又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對手銬,把我綁在鐵床邊。
“程與哥哥,薑思真的瘋了,她想掐死我......”
眼見我的威脅不在,朱珍珍慌亂地起身,躲在我爸媽身後。
她的眉宇間滿是懼意,絲毫不見剛才的跋扈。
“不是的,她才是傷害姐姐的人,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我嘶聲力竭地重複著真相,即使手腕被磨出血,我還是不斷衝著爸媽的方向掙紮。
可他們隻是冷冷地看著我,眼中的厭惡依舊。
“我都說了不來看她,歡歡那邊還照顧不過來,你非要來看這個喪門星幹什麼?”
“真是瘋子一個,看著就讓我惡心!”
說完,媽媽拉著朱珍珍,恨恨地離開。
爸爸麵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也跟了上去。
病房裏,又隻剩下我和路程與。
看著爸媽毅然離去的背影,最後一滴淚從眼底滑落。
我用猩紅的手擦幹臉上的濕潤,然後靜靜地跪坐在原地。
過了很久,我急促的呼吸聲逐漸平緩。
“薑思,燥鬱是精神病人最明顯的症狀。”
“你的病......似乎又嚴重了。”
慢慢抬頭,這次我的眼中隻剩下釋然和空洞。
“我是病了。”
“都是被你們這群瘋子逼的。”
路程與的麵色閃過不忍。
在我們僵持之際,一陣不合時宜的鈴聲突然響起。
通話的過程中,他的眉先是緊蹙,然後平緩,最後是驚喜的跳躍。
“好,好,好,我馬上到。”
最後看了我一眼,他急匆匆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