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該和曉瑩離婚,成全他們。
也許我也該去尋找真正的自我。
傍晚,我去接曉瑩。
盡管覺得她未必需要,但今天的雨下得更大了,我的車不由自主地開到了電視台門口。
我看到封齊和曉瑩一同走出門,兩個人的喜悅都溢於言表——看來今天的訪談節目錄製得很成功。
雨幕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兩人站在屋簷下等待助理拿傘。
“曉瑩——”我拉開車窗叫了一聲,曉瑩冰冷又不耐的目光拋了過來。
“這是?”兩人上了車,一同坐在後座,我成了他們的司機。
“這是......我老公,隨雲生。”曉瑩的聲音小了下去。
“幸會幸會,我是封齊。”封齊在後座上點點頭,“兄台在哪裏高就?”
“我在文工團宣傳科。”我有些不自然。
從後視鏡裏,我看到封齊眨了眨眼睛:“哦~”
這個年齡,還在科級,嶽父的能力都沒讓我青雲直上,可見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我自嘲地笑笑,算是回應。
“今晚我請封齊吃飯,算是接風,你去嗎?”曉瑩的聲音不帶感情。
“我不去了吧,我去看看咱爸媽。”我很識趣。
“這怎麼行?一起去吧!我太想念咱們這附近的一家法餐廳了,老板手藝一絕,比我在法國吃過的還要好!”
封齊倒是分外熱情。
西餐廳我不常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怎麼樣,隨哥,不去嘗嘗?”
我不好拂了他的麵子,隻得點頭同意。
接下來的車程,封齊一直在講他這些年在歐洲的見聞,曉瑩聽得很有興致,咯咯直笑。
我沒有出過國,沒見過外麵的世界。
我知道曉瑩一直想出國,奈何作為獨生女,家裏人怎麼都不同意。
現在看到後視鏡裏,她的眼睛閃著光,我越發覺得,那才是她應該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