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裏,陸明嶼麵色柔和,時不時和床上的薑辭說著些什麼。
祥和的氣氛因為我的到來而打破,薑辭的麵上湧起一抹恐懼,怯怯地閉上了嘴。
要不是知道自己什麼都沒做,我甚至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被人陷害了。
陸明嶼臉色隨著我的到來而一點點黑沉下來,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帶著壓迫感向我走近。
“裴瑤,你不應該為難薑辭的。”
他皺著眉,眼底全是不滿:
“薑辭是我的左右手,是公司的骨幹——最近那個項目離不開我們,她懷了孕還堅持工作,你怎麼能逼她離開公司呢?”
“就算你對她有什麼不滿,可為什麼要這樣刁難她,你知不知道孕婦的生命很脆弱,萬一傷到了孩子怎麼辦?!”
陸明嶼原來,這麼在意薑辭和他們的孩子啊。
在意到全然沒有了理智,任由薑辭栽贓汙蔑我。
唇角劃過一抹苦笑,我抬起頭看著這個我愛了七年的男人。
七年了,整整七年,即使沒有結婚,他也已經是我的家人。
他就算貶低我的能力,嘲諷我的性格,可我從來都沒想過,他會不經任何考證,就直接給我定罪。
咽下喉頭的哽咽,我別過頭去,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
“...我沒有為難她,也沒有讓她離開公司。”
話音未落,薑辭委屈的聲音便直接打斷了我:
“裴小姐,我沒有故意挑撥你和陸總關係的意思。隻是我的身體真的很虛弱,最近又忙著公司的事情,寶寶也並不安穩...”
“等這個項目完成,我會遞交辭呈,不會打擾你和陸總的...”
她說的極委屈,一張未經修飾的蒼白麵容上染著委屈和難過,與幾小時前那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迥然不同。
“薑辭你演戲演的這麼好,不考慮進娛樂圈嗎?”
“難為你在這挑撥離間,顛倒是非黑白。”
我冷漠地看著故作柔弱的女人,心底湧起一陣陣煩躁。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是我不安好心,挑撥離間,行了吧?”
她忽然落下眼淚,將自己縮成一團,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啜泣起來。
“裴瑤!你鬧夠了沒有?!”
陸明嶼擰著眉,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腕,厲聲嗬斥道:
“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忙,我沒空和你這樣的大小姐浪費時間!”
“少給我找麻煩不行嗎?”
在忙公司的事情?
我隻覺得一陣陣心寒,看著他冷笑出聲。
“是在忙工作還是在忙其他事,你比我清楚。”
陸明嶼的眼裏極快地劃過一抹心虛,可幾乎是瞬間他便反應過來,滿臉的不耐之色愈發濃鬱,看向我的目光也滿是不耐。
病床上的薑辭臉上還掛著淚珠,可眼裏卻滿是囂張和不屑,無聲地向我挑釁著。
“我說了,快點道歉!”
陸明嶼氣憤之下手勁極大,直直將我推的摔倒了病床前。
膝蓋猛地撞上了堅硬的地麵,手腕細嫩的皮肉被擦破,我忍著滿心的委屈,緩緩站起身,然後一個耳光扇在了陸明嶼的臉上。
“啊!——裴瑤,陸總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真是太過分了!!”
“啪!——”
又是一巴掌,我冷眼看著被打得愣住的陸明嶼和被嚇得花容失色的薑辭,冷著臉揉了揉手腕。
“我不打孕婦,這一巴掌是他替你薑辭受的。”
我仰起頭,看著陸明嶼錯愕的麵容,嗤笑一聲:
“陸明嶼,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