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抒虛弱的躺在沙發上。
垃圾桶裏,全都是染紅的紙巾,以及那些紅得刺目的東西。
他不知道,他到底還能苟延殘喘多久?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是林秋晚那一張略顯焦急的臉。
“你是上火了嗎?流那麼多血。”
秦抒淡淡的應:“嗯。”
他想了想,反問道:“你不是要回來找我算賬嗎?”
林秋晚抿著紅唇不言。
秦抒臉上浮出一個荒涼又諷刺的笑容。
見林秋晚的表情欲言又止,秦抒又問:“你想說什麼?”
林秋晚看著她,用商量的語氣說:“阿寒現在狀態不太好,我想把他接回家裏,讓保姆照顧他。”
“林秋晚,你光明正大把你的情郎接回來,那我在你眼裏,算什麼?”
秦抒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冷聲質問他。
其實,都不重要了。
他隻是帶著一點一點,一點一點不甘而已。
畢竟,十年的感情啊!
林秋晚抓住秦抒的手,卻被他極冷的體溫一驚,但一時間也沒有想太多。
“秦抒,我從沒想過不要你!但是這一次,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等我生產完,讓他看一眼孩子,我就給他一筆錢,讓她走。我們繼續好好的過日子,行嗎?”
“你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秦抒嘲諷道。
“就這一次!”林秋晚說得信誓旦旦,再一次抓住秦抒的手,“我的老公,永遠隻會是你一個!”
末了,秦抒問她,“林秋晚,你還記得十年前,你對我說過什麼嗎?”
“嗯?”
“你說過的,你倘若背叛了我,就不得好死。”
彼此間默然了良久。
林秋晚眼尾微微泛紅,坐在他身側,把整個人鎖在秦抒懷裏,又拉過他一隻手。
“好了,不說這個。
要摸摸我的肚子?這也是我們的孩子呀......”
......
第二天一早。
林秋晚便迫不及待的把顧時寒接到了家裏。
顧時寒揚起手中的一盒基圍蝦,對秦抒說:“我聽說你廚藝很好。我這個人呢又比較挑食,我喜歡吃蝦。你幫我做一道白灼蝦吧?”
秦抒準備拒絕時,聽見林秋晚在一旁說道:“正好,我現在也想吃,阿寒喊你做你就去做吧!”
秦抒瞪著林秋晚,“怎麼,這是要我把當保姆使喚了?”
下一秒。
啪的一聲脆響。
林秋晚一巴掌煽向了他蒼白的臉。
“墨跡這麼多做什麼?阿寒喜歡吃你做的菜,我也喜歡,不就是委屈你一段時間,又不會少一塊肉!”
......
秦抒忙完時,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機票是明天啟程。
真好啊。
撐過今天,明天自己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站在廚房裏,秦抒看到。
顧時寒在理所應當的享受著自己所做的菜肴。
林秋晚還不斷往他碗裏夾菜。
那副親昵的樣子,仿佛,他們才是恩愛繾綣的一對。
仿佛他秦抒隻是個透明人!
片刻。
顧時寒朝著秦抒喊道:“秦抒,快過來一起吃飯啊!”
林秋晚這才注意到了秦抒,“怎麼還不過來?你不餓?”
秦抒看向她,表情冷淡,“林秋晚,你難道忘了嗎?我對蝦過敏。”
林秋晚不說話了,撇過頭去,繼續給顧時寒夾菜。
顧時寒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記拿一種挑釁的目光刮向秦抒。
秦抒忽然開口道:“到時候,你記得打開那個針線盒子。”
林秋晚回:“嗯,知道了。”
飯畢,顧時寒又嚷嚷著說自己鼻子不舒服,要去醫院複查。
林秋晚擁著他一道離開。
這一去,又是一夜未歸。
翌日。
秦抒起得很早。
當他坐上了前往機場的網約車後,便扔掉了手機卡,刪除了所有關於林秋晚的照片,和聯係方式。
就連那些社交賬戶,他都一一注銷。
林秋晚,再見!
再見再見,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