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別的意思,就一份外派項目,需要你的簽字。”
秦抒從容不迫的回答。
林秋晚這才提起筆,刷刷簽了字,按下了手印。
他走後,秦抒方才鬆了口氣。
他開始著手收拾行李。
因為,距離他前往聖托裏尼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秦抒忽然發現,和林秋晚結婚的這十年間,自己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一件高級一點的西裝都沒有。
就連他們為數不多的幾張婚紗照,都是在街邊小店拍的。
很廉價也很粗糙。
可那時候的他們,卻笑得格外粲然,彼此間的眼睛裏,都寫滿了愛意。
秦抒把所有癌症的檢查單,以及他簽好字的離婚協議,裝進了一個實木的針線盒子裏。
針線盒子外麵帶著個小鎖,已經生了鏽。能看出有些年頭了。
這個針線盒子,還曾經見證過他們相濡以沫的愛情。
以及,那些傷痕累累的時光。
是夜。
林秋晚回來的時候,秦抒已然入睡。
她輕撫著她的臉,一聲又一聲的說著“老公,對不起......”
秦抒被驚醒。
他很快緩過神來,找到那個針線盒子遞給了她,“這是給你的驚喜。但是,你現在不能打開它。等下個周末,你再打開。”
秦抒在想,自己還能活到下個周末嗎?......
林秋晚接過針線盒子,絲毫沒懷疑,“好。”
這一夜,林秋晚緊緊擁著他的胳膊。
她睡得很沉,可他卻失眠了。
第二天。
秦抒一如既往的,給林秋晚準備了他最愛的早餐。
她臨走的時候,秦抒還貼心的給她搭配了同色係的高跟鞋。
因為林秋晚一直有選擇恐懼症,總是會在一些服飾搭配上糾結。
所以這十年來,一直是秦抒為她提前準備好這些。
他走後不久。
秦抒發現,顧時寒居然進屋來了。
“晚兒早就錄了我的指紋,”顧時寒得意洋洋地笑道,“秦抒,這裏的一切,很快就不屬於你了。”
秦抒快步上前,揚起手就給了顧時寒拳!
誰知,這顧時寒幹脆往後一仰,摔倒在地上!
然後他的鼻子汩汩流出那同樣刺目的鮮紅色。
秦抒眼睜睜看著,顧時寒的臉上浮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秦抒,你害我到這個地步,你覺得晚兒還會跟你在一起嗎?”顧時寒陰陽怪氣。
秦抒眉頭一蹙,“不過就是流了點鼻血,你還想演什麼?”
“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我才是晚兒心愛的男人!當年要不是我離開了幾年,哪有你插足的份!現在我回來了,你該讓位了!”
顧時寒笑得越發的猖狂。
“你等著吧,晚兒這次一定會跟你離婚,把你這個沒用的廢物踹開!跟我結婚,隻有我才懂她的心,我們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誠如顧時寒所言,林秋晚回來了,且一眼就看到還在流鼻血的顧時寒。
顧時寒再次發揮自己的演技:“晚兒,我好疼,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林秋晚看到他一臉的血紅,頓時慌了神!
“阿寒——”
林秋晚迅速將他抱起,讓人依靠在自己的心口。
顧時寒緊緊偎依在女人懷中,“晚兒,我好痛啊!”
“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林秋晚紅著眼睛,瞪著秦抒。
顧時寒腦袋一低:“你別生氣了,我、是我來的不湊巧......”
但秦抒卻冷笑著率先開口打斷道:“是啊!就是我打了他!”
突然。
林秋晚大步衝到秦抒的麵前,用尖銳的高跟鞋,狠狠踹了他一腳!
秦抒本就瘦弱。
被這麼一踹,整個人便重重的跌倒。
秦抒還未反應過來。
林秋晚又補上了一腳!
她居高臨下,用眼神剜著秦抒,眼神裏透著森冷:“你等著,我回頭過找你算這筆賬!”
話音剛落,她叫來管家何保姆,扛起顧時寒,快步衝出了別墅。
秦抒一張口,就吐出了好大一片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