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寒躲在林秋晚身後,帶著洋洋得意的笑瞥向秦抒。
秦抒盯著林秋晚慍怒的小臉。
“怎麼,你現在願意懷他的孩子,還想把他接回來扶正?”
林秋晚眉頭大蹙,神色不虞。
“你......”
這時,秦抒的胸腔裏一瞬間仿佛堵著什麼,一股鹹腥氣繼續往上翻湧。
秦抒感覺自己很不對勁,扭頭急步衝進衛浴間裏,一張口就吐出了一大口血沫。
然後伴隨著一陣陣劇烈的咳嗽。
門外傳來一陣動靜。
他擦幹淨嘴,透過虛掩的門縫,看到林秋晚焦急的帶著顧時寒離開了。
“你別擔心,我馬上帶你去醫院檢查看看!”
......
前往醫院的路上。
林秋晚打電話過來,要秦抒跟顧時寒道歉。
秦抒冷笑,“道歉,我憑什麼跟一個當三的男人道歉?”
“好,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林秋晚氣的直接掛斷電話。
秦抒能想象到她氣得咬牙切齒的模樣,覺得心裏暢快多了。
半晌。
醫院。
“你各項指標都不太樂觀,還有個情況就是,你......的左眼也受到了壓迫,以後可能會失明......”
醫生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又重新戴上去。
秦抒驚住。
醫生歎了口氣,“秦先生,當下對你最有利的情況是,你先做幹預手術,避免左眼情況繼續惡化,再進行化療,否則,你的身體恐怕等不到三個月,就......”
醫生講到三個月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
或許,他在想,他有沒有可能,甚至還活不到三個月以後。
“......好。”
秦抒回應間,眼角淚滴一閃而過。
三年了。
自從他因為那次綁架眼球失明後,他和林秋晚每次做那種事時,都是關了燈。
曾經林秋晚說過很多次,她最愛的,就是自己這雙澄澈無暇的雙眼。
可是那次後,她再也沒有正視過自己。
即便偶爾不經意的對視,林秋晚也總是很快移過視線。
大概,她心底也是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吧!
秦抒的指腹輕輕從左眼上麵劃過。
不管怎麼樣,自己還是得盡早去看一場心儀的風景......
......
秦抒拒絕的醫生提出的留院觀察。就隻是簡單的輸點藥液進去。
藥液很多,一直持續到次日上午才結束。
期間,林秋晚打來幾個電話,他都沒接。
微信上全是她接二連三的消息:
【在哪?】
【秦抒你又玩什麼把戲?!】
【你到底在哪?!!】
【秦抒!你不道歉就不道歉,不回信是想怎樣,學女人玩手段是嗎?!】
良久。
秦抒從醫院出來,沒回家。
而是去了慕寒科技集團。
走到一樓前台,他就聽見有人在交頭接耳的閑聊:
“林總也算是好脾氣了,對他不離不棄,要我說,那種男人離就離吧!”
“就是,獨眼龍,多難看啊!”
秦抒走到幾人麵前,微微一笑:“是啊,獨眼龍多難看啊。讓你們的林總趕緊跟我離婚才是。”
那幾個人見是秦抒來了,慌忙低下了頭,戰戰兢兢的說著對不起。
秦抒懶得與他們一般見識。
他來這裏,就是要辦一件事。
這會兒,林秋晚不在公司。
也許忙著和顧時寒約會去了。
秦抒即便退居幕後多年,但他身為公司二把手,又是第一大股東,具有總裁的代理權和決策權。
秦抒連忙搬出身份,召開了股東大會。
會議的首要內容,就是把林秋晚的心腹,陳昭給開除了!
陳昭就是顧時寒的表哥。
也就是他,三年前把顧時寒親自送到了林秋晚的床上!
陳昭在公司仗著是林秋晚的心腹,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很多公司元老看他早就不順眼了。
所以當秦抒提出開除陳昭時,他們多數投了同意票。
陳昭顯得不服氣,衝著秦抒拍桌子打板凳:“秦抒!我從來沒出現過工作上的差錯!你有什麼資格開除我?!”
“就憑我是創辦公司的元老,第一大股東!就憑我跟著林秋晚吃酸菜饅頭睡在地下室,把公司搞到上市!!”
秦抒說得擲地有聲。
整個會議室裏瞬間安靜了。
陳昭也被他這咄咄逼人的氣勢給震懾住。
良久,他還是帶著一股子怨氣,說:
“我不服!我要找林總!”
秦抒鼻腔裏漫出一聲嗤笑:
“你若是現在走,我還可以給你留個體麵。倘若賴著不肯走,我就把你以前關於x賄賂的證據,群發給圈內人看。”
“你......!行行行,我走,我走行了吧!”
陳昭咬牙切齒說著,氣衝衝的離開了會議室。
但。
如秦抒所料。
他很快狀告到了林秋晚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