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初戀患上了腎病,為救初戀,她將屬於我的腎源讓給了初戀。
為防止我去醫院大鬧,還將我緊鎖在房中。
她日日夜夜陪伴在初戀病床前,為他洗手做羹湯。
卻隻給我留下了壓縮餅幹和一箱已經過期了的牛奶。
一個月後,她打開了我房間的門。
“你想明白了嗎?”
我慘白著一張臉絕望地看向她:“如果沒有腎源,我會死的。”
“說什麼死不死的,你已經等了這麼久了,就是再疼再難受也早就習慣了。你有必要說這些話來嚇唬我嗎?”
“可文林他不一樣,他向來就忍不了疼,就不能多理解理解他嗎?”
“理解。”我僵硬地點了點頭。
走出屋子的我,義無反顧的選擇離開。
她卻身中數刀,也不肯鬆開我的手!
......
我艱難起身,想走出這間臥室找水喝。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喝上一口熱水了。
杜施詩把我關在這間屋子的時候,隻給我留下了過期好幾個月的牛奶。
牛奶早就喝完了,沒水喝,我隻能去喝洗手間水管裏的生水。
“你給我回來!我允許你走了嗎?”
杜施詩怒極了,用力一把將我拽了回來。
我渾身虛弱無力,胃部隱隱抽痛,猝不及防被她甩到了桌角。
“你這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久不也沒事嗎?已經熬了這麼久了,再晚個一兩個月找腎源又能怎麼樣?你在這兒給我發什麼鬼脾氣!”
手臂被撞得又麻又痛,可明明痛感那麼強烈,卻又好像不是從這處傳來的。
我緩緩抬起眼皮,看向眼前這個,我深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
心口就像是被人掏出了一個大洞。
那些踏不出這間房間的日子裏,我都在不停質問自己。
我就這麼賤嗎?我在她杜施詩眼裏心裏,到底算個什麼?
杜施詩見我不說話,緊蹙著兩道秀眉,這才極認真地打量起來我。
“程浩,你難道是要拿絕食來威脅我?”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不會不知道,我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吧?”
我垂下眼皮。
和杜施詩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又何止這一項。
喉頭上下滾動,嗓子口裏的酸澀卻像是怎麼都咽不下去。
“杜施詩,我隻問你一件事。”
“你把我關在這裏,早早將窗戶封死,又沒收了我的手機,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將我的腎源給了蔣文林?你沒有給我留下食物和水,你有沒有考慮過我要如何生存?你是故意要忘記我需要透析的事情嗎?我——”
“行了行了,你哪兒來得那麼多廢話。”
杜施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又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垃圾桶懟在我眼前。
“這是什麼?啊?你看看這是什麼?程浩你吃了個底朝天,然後到我麵前,控訴我想要餓死你嗎?”
眼眶一陣酸澀,我立馬抬起幹瘦的手,狠狠在臉上胡亂擦了一把。
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你去哪兒!我話還沒說完!”
杜施詩緊隨其後跟出了房門,可卻隨著我的腳步,一同頓在了原地。
客廳內,在那張我給自己買的按摩椅上。
此時此刻,正躺著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