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澤被四海,廣施仁愛,阿姊信口胡言,想是被妖物迷住了,還請公主施天家之威,打死此妖物。”
我斂著眸,無視那些驚異的目光。
長公主神色緩和,漂亮的鳳眸閃過些許興味。
“你倒是個妙人,如此便補了你姐姐的缺吧。”
“是。”我應聲答道。
兩邊侍衛把姐姐拉下去,有長公主的吩咐,誰也不敢作假。
板子敲擊在肉上的聲音聽得人心驚膽戰。
可我心中,隻有一陣陣快意。
出了宮門,姐姐下身被打得血肉模糊,隻能趴著,嘴卻依舊不停。
“你我身為一家姊妹,同氣連枝,你剛剛為什麼不幫我?”
“在你心裏,從沒有兄弟姐妹,隻有嫡庶尊卑是不是?”
我實在忍無可忍,命人把姐姐從車架上扔下去。
“程溪月,你幹什麼!”
“大了你們的狗膽,我可是大小姐!我要扣你們月銀!”
姐姐一連串地哀嚎。
我挑開車簾:“不幹什麼,姐姐就在這好好跪著反省,跪到長公主消氣為止!”
上一世也是如此,她落水大病一場後,就滿腦子都是胡言亂語。
整天嚷嚷著什麼“人人平等”、“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她的平等,虛偽得可笑,自她之上,人人平等,自她之下尊卑分明。
但凡下人有錯處,就要扣月奉銀子,那都是下人活命的本錢,就是活不起的人家,都不會用這等下作損陰德的手段。
直到死後,我才知道,她是異世之魂,根本就不是我的阿姊。
“溪雪怎麼說也是你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小侯爺快步跑來,疼惜地把姐姐攬在懷裏,脫下外袍,罩住她染血的下裳。
兩人親昵之間,我都快不知道,他是誰的未婚夫了。
“小侯爺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最好先去把眼睛治一治,別到時候,連誰是未婚妻都認不準,光天化日之下,抱著妻姊,平白毀了女孩兒聲譽。”
姐姐依偎在小侯爺懷裏,紅了眼睛:“妹妹你針對我就是,何必這樣為難小侯爺?”
小侯爺臉上剛剛浮起愧疚,因她這一句話,煙消雲散。
“婚約本非我所願,溪月你若懂事,我可以給你留幾分顏麵,否則,我就......退婚。”
他這幾字,說得分外艱難。
好像有誰逼他一樣。
我看著他們一對渣男賤女,心中冷笑。
“退婚?我求之不得!你去跟聖上他老人家說。”
我向著皇宮處拱了拱手,落下簾子,實在不想陪他們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