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我隻覺渾身發軟,胃裏生疼,直犯惡心。
眼前的顧寒既陌生又熟悉。
之前每一次他護犢子時,身後站的人一直都是我。
小時候母親重男輕女,揚言我是她用來聯姻的工具。
顧寒把我擋在身後。
“薑雲才不是工具,我總有一天會八抬大轎把她娶回家。”
上學的時候我營養不良身形消瘦,引來同學的嘲諷霸淩,他們將臟東西潑向我。
顧寒把我擋在身後。
“拖把水混合著變質牛奶的味道很難洗去,還好沒濺到你身上。”
剛騙他出國研學時我水土不服,不熟悉新環境的恐懼感將我包裹起來。
顧寒這次站到了我的身後。
“我在家裏孤單得很,隻允許你自己溜出國玩兒啊?”
我懂他的口是心非。
那次他因為放下公司出國陪我一事,遭到他父親以及董事會的嚴厲批評,足足跪了三夜祠堂。
可是現在無論是他說話的語氣,他護著的人,還是他看我的眼神,都無疑告訴我一個是是。
顧寒他變心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電話裏跟我分享的內容都充斥著方絳的名字。
“薑薑,你知道嗎,今天我招的新秘書很像你!”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都以為是你回來了。”
“我好想你!”
......
“薑薑,今天方絳給我泡的咖啡把糖放成鹽了,很像你的做派。”
......
“薑薑,公司團建,方絳崴傷了腳,我正在醫院,先不跟你說了。”
......
後來久違的視頻電話裏。
“薑薑。”
我下意識地應和聲與電話裏傳出的聲音重疊。
我一時恍惚,他叫的究竟是“薑薑”還是“絳絳”。
......
直到三個月前我們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薑雲!”
“你真是變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還有半分你當年的影子!”
“你以前根本不會這麼黏人,現在的你卻壓得我快喘不動氣!”
我抱著雙膝坐在醫院的走廊裏,冰冷的穿堂風陣陣襲來,我卻感受不到寒冷,因為心裏更冷。
思緒拉回到現實,看著方絳那張臉,我似乎有了答案。
不是我變了,而是顧寒愛的人變了。
冷風呼嘯。
我邁著步子上前將方絳身上的狐裘扯下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