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作為知青下鄉後,我娶了文工團的軍花陳思瑤,為她辛苦操持家裏四十年。
可如今她死後竟不許我參加葬禮,並且將財產一半給了兒女,一半給了她的白月光。
留給我的隻有一句話。
“當年被拿走的那封研究院錄取通知書,我用這四十年還完了。”
原來當初我不是沒有被錄取,而是被她偷走錄取通知書給了白月光獻殷勤。
我大鬧葬禮,控訴這四十年的不公,卻被兒女厭棄。
“媽跟周叔才是天生一對,是你橫插一腳壞了他們的好事。”
“你若再鬧下去,就別怪我們把你丟在老家任由你自生自滅!”
我被活生生氣死,再次睜眼回到了下鄉的第三年。
彼時研究院的錄取通知書還在路上,而我的人生也才剛剛開始。
......
“林海喬,我們都要結婚了你還在鬧什麼?”
熟悉的斥責聲傳入耳中,讓我原本混沌的意識驟然清醒了過來。
我竟然回到了四十年前,還沒有跟陳思瑤結婚,更沒有被他偷走通知書。
一切......一切都還來得及!
麵前的陳思瑤還在喋喋不休。
“一罐湯而已,你是缺了這口湯就會死嗎?”
“都說了我隻是把阿昊當哥哥,你非要這麼齷齪地想我們嗎?”
“再鬧下去,我看這婚也不用結了!”
我按捺住心裏的激動,冷聲說道。
“那就不要結了。”
短短一句話,卻讓陳思瑤頓時愣在了原地。
“林海喬,你在說什麼?”
“我說那就不要結了!”
我一把將陳思瑤手裏的湯碗搶過來,克製住心裏的殺意道。
“拿自己未婚夫家的湯去給別的男人獻殷勤。”
“我可沒興趣娶個胳膊肘隻會往外拐的媳婦!”
見我準備走,陳思瑤氣急敗壞抓住我。
“林海喬,你什麼意思?”
“不嫁給我你準備嫁給誰?”
“就你蠢成這樣,你以為你跟阿昊一樣能被研究院錄取嗎?”
“我勸你認清自己,否則到時候求著我跟你結婚我都不要你!”
我狠狠一甩胳膊,陳思瑤被我的力道帶得摔倒在地,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再也壓不住心底的怒火,衝她怒聲道,
“陳思瑤,我告訴你,我絕不會娶你這種跟別人糾纏不清的女人!”
不等陳思瑤反應過來,我抱著那罐湯快步離去。
一路上,我無數次掐著自己的胳膊肉,手臂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再提醒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真的重生了!
上一世,爺爺惦記張爺爺救他命的恩情,執意要我嫁給陳思瑤。
爸媽不願意,爺爺卻瞞著爸媽將我下放鄉下,臨終前立下遺願。
除非我能靠自己回城,否則便要嫁給陳思瑤。
我不願爸媽違背爺爺遺願落得不孝名聲,恰巧我所學的專業就是與水稻種植農業相關。
多重原因下,我沉下心來在村裏子呆了好幾年。
我住在小姨家,一邊上工一邊做研究,終於在研究院招公那年,整理好研究材料,信心滿滿寄到研究院。
可卻再也沒能等到研究院的錄取通知。
我大受打擊,渾渾噩噩中辦完了與陳思瑤的婚禮。
整整四十年,我為陳思瑤照張病重的母親,為她撫養弟妹,辛苦操持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務。
我以為自己的付出都是有價值的。
直到陳思瑤死後不許我參加葬禮,連財產都給了兒女跟那個與他糾纏半生的男人。
聲稱與我結婚,隻是對當初拿走我的研究院通知書的愧疚。
臨死前竟還說她不欠我!
我本該回到城裏,在爸媽麵前盡孝,有自己的事業與全新人生。
可她毀了我一輩子,讓我四十年操勞無度患上重病,卻還說是我享福了。
一想到這些,我恨不得咬碎陳思瑤的每一寸骨頭。
我急匆匆趕到了村裏的驛站,詢問有沒有收到研究院的通知書。
王大叔扇著扇子,擺了擺手道。
“怎麼一個個都來問我。”
“研究院來信這麼大喜事,若是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的。”
“林知青,等著吧。”
一個個?
我很快察覺到其中的不對,連忙追問道。
“王叔,您說一個個都來問,還有誰問呀?”
王大叔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打趣道。
“還能有誰,就陳家丫頭跟周知青呀。”
“今年研究院的招公,周知青不是也參加了嗎?”
“陳家丫頭估計是惦記著你呢。”
“她說你回城就努力跟上你,若你沒能回城就立刻交結婚申請給你名分。”
“林知青,瞧瞧人家對你多上心。”
“這可是個好姑娘呀。”
我不自覺捏緊手指,陳思瑤在外人麵前倒是裝得好,人人都以為她對我一往情深。
所以前世自然無人能夠想到陳思瑤能幹出拿走我的錄取通知書給周昊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低了低頭,指甲攥進了手心。
“王叔,能不能麻煩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