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周彥清為了哄青梅高興,把我爭取了三年的跨年大戲女一號給了她。
他不耐煩跟我解釋,“舒然隻想在戲裏和我做一回夫妻,你就不能大度點嗎?”
為了哄沈舒然高興,他逼我鑽進燈籠吊上十米高空,
“念熹,這裏是最佳機位,你在燈籠裏給我們多拍些照片。”
演出結束,我被人遺忘在劇院,從高空跌落骨折的痛感使我昏迷。
在醫院醒來後,我摸著平坦的小腹,提出了離婚。
周彥清滿臉不可思議,“不就一個角色,你至於把事情鬧大嗎?”
我接下國外表演學院的錄取通知,毫不留戀簽下離婚協議,
“至於!”
當我蜷縮在燈籠裏,聽著同事們談論周彥清和沈舒然多麼般配時,我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靜。
“也不知道那個何念熹之前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從群演直接變成女主角,不過現在好了,隻要有舒然在,何念熹永遠當不了女主角!”
“就是,何念熹一個打雜的,能嫁給周哥真是撞大運了!”
燈籠緩緩升起,原本恐高的我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畢竟再可怕,也沒有周彥清對我的態度可怕。
昨天我興衝衝找他對戲時,卻看見沈舒然穿著女主的戲服,靠在周彥清懷裏,和他深情地念著台詞。
周彥清注意到我,沒有一點愧疚,而是丟過來一個紅燈籠,施舍道:“你的角色歸舒然了,你負責在燈籠裏給我們拍照。”
沈舒然笑著挽上周彥清手臂,“念熹姐,聽說你是攝影專業畢業的,演戲豈不是埋沒了人才,就麻煩你給我和彥清多拍些合照啦!”
不論我如何據理力爭,周彥清和劇團領導就是不肯把角色還給我。
他放話,“舒然為了這個角色苦練半個月,憑什麼你想要回去就要回去?”
是啊,憑什麼呢。
憑我為了這一個角色,從群演開始做起,三年才終於爭取來這一個女一號角色,但沈舒然一句話,我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費。
領導不敢得罪周彥清,更不敢得罪帶資進組的沈舒然,隻能犧牲我,
“念熹,你是團裏老人了,有點大局意識,這次你就負責攝像吧。”
燈籠裏視線並不好,我在狹小的空間裏一動不動,視線自虐般的追隨台上的男女主。
演出結束後,我在燈籠裏等待道具組接我下去,可我一直等到劇場關燈都沒等來人。
絕望下,我給周彥清撥去電話,剛一接通,電話裏他的指責就劈頭蓋臉砸來,“你不去整理照片給我打什麼電話?”
電話那頭慶功宴的聲音傳來,熱鬧非凡,沒等我說完話,周彥清打斷我,“有麻煩就找保安,我還能飛回去救你嗎?”
周彥清的話如同寒冬的雪,澆滅了我對他最後一點感情。
手機電量耗盡,不知過了多久,巡邏的保安發現了我。
即將獲救時,拴住燈籠的繩索突然斷裂,我來不及反應就直接從十米空中墜落。
小腿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雙腿間血流如注,保安大爺見狀連忙撥打急救電話,他怕我昏迷,不停和我說話。
可我根本沒有力氣回應他,聽到救護車聲音後,我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