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醒來後,我的小腿被支架固定住,小腹隱隱作痛。
保安大爺看見我醒了,連忙把手機遞給我,語氣擔憂:“我不知道小周電話,孩子沒了這種事,你得趕緊告訴他啊!”
他的話如一記重錘擊中我的心臟。
我茫然接過手機遲遲沒有動作,直到護士過來給我拔針,她叮囑我:“小姐,你摔下來導致小產,小腿骨裂,養好身體最重要。”
我打起精神,把大爺墊付的藥費轉給他後,開始不停地給周彥清打電話。
窗外閃起跨年燈光秀,病房電視裏的跨年晚會開始新年倒計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
周彥清的電話遲遲無人接聽,發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突然朋友圈亮起紅點,點進去一看,是沈舒然發的照片,圖裏男人穿著圍裙,在廚房認真做菜,她配文:“當然要和相愛的人一起跨年呀!”
底下全是同事們的點讚評論,心痛到抽搐,我關掉手機,任由眼淚無聲滑落。
他們相愛,那我嫁給周彥清的五年又算什麼呢。
隔天一早,周彥清匆匆趕來,看他眼裏緊張的神色,我還以為自己在他心裏還有分量,可他說出的話再次將我打入深淵。
“相機沒有摔壞吧?舒然的照片你導出來了沒?”
“怎麼那麼不小心?這場戲獨一無二,照片要是沒了,你就是全身骨折都彌補不了!”
沈舒然羞澀地看了他一眼,又調情似的拍了他一下,“別鬧了彥清,念熹姐都受傷了。”
“念熹姐,你的腿傷不嚴重吧?我剛才聽護士說,你下午就能出院了。”
周彥清眉頭緊蹙,一臉不耐煩,“骨裂而已,至於跨年夜給我打幾十個電話嗎?”
“何念熹,你以前不是挺懂事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又是這樣,我已經數不清多少次了,周彥清總是無條件站在沈舒然那邊,不分青紅皂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氣氛僵持中,護士來給我換藥,“何小姐,你現在腿腳不方便,再加上剛流......”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我打斷護士的話,說道:“一個月後我準時來複查。”
我偷瞄了眼周彥清,幸好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並沒有起疑。
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我決定放棄這段婚姻,五年而已,我不要了。
午飯過後,劇場領導集體來慰問,周彥清拿出男主人姿態,批評我過於矯情,“念熹,大過年的,你這點小傷也要搞這麼興師動眾嗎?”
想開之後,他的話已經不能擾亂我的情緒了。
我笑著看向老板,說道:“我正式提出辭職,麻煩領導幫我走流程吧。”
話音剛落,主任還沒來得及說話,沈舒然先哭了,“一定是劇團把角色給了我,念熹姐生我的氣了。”
“該走的人應該是我!”說著她就捂臉跑了出去。
周彥清瞪了我一眼,“一個角色而已,你至於鬧這麼大嗎?”
說完,他毫不猶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