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律所對這種婚內出軌,財產分割的合同已是見怪不怪。
很快就擬好了合同。
回家路上並沒耽誤太多時間。
“何以桉。”
我將合同遞給他。
他看都沒看就簽了下去,末了還對我笑著說:
“什麼呀,杳杳搞得神神秘秘的。”
“公司股份,和你旗下財產,我們按比例分。”
何以桉拿著紙張的手頓了一下。
“好端端簽這種東西做什麼,我和杳杳什麼時候要分得這麼清。”
“要分清的。”
“錢對我來說真挺重要。”
這句話,我說得很慢,也很誠懇。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整整十年。
摸爬滾打到今天,中間的不易隻有我們自己知道。
我曾以為我們密不可分,所以我不在乎公司冠著他的名頭,也無所謂股份他比我多。
可現在不一樣了。
我付出的不比他少。
該是我的,我也一分不會少拿。
“杳杳。”
“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他的語氣很克製,但話下那種隱隱的不滿和責問之意呼之欲出。
看他這樣,我竟然有點想笑的感覺,又實在扯不出笑臉。
就算我掌握了他婚內出軌的確切證據,法院也不會判他淨身出戶,最好的結果不過是我六他四。
我必須在他對我還有情誼的這段時間,爭取離婚後最大的利益。
“抱歉杳杳。”
何以桉自知失態,呼吸有些急促:
“我去樓下抽根煙。”
他走得急,手機也沒拿。
我輸入密碼時,指尖頓了下,試探性地輸入自己生日。
解鎖了。
【在想我嘛。】
【你的小祖宗正在等你,耐心度要清空了哦。】
【明天我還要穿著她的衣服和你做,不過你不許再對著我叫她的名字!】
除了這三條消息外,聊天框內一片空白。
我隨手劃拉出右下角的相冊。
往上翻著,我甚至能細數每張照片後的點點滴滴。
何以桉手機裏絕大部分都是我的照片。
我笑,我生氣,我和小寶的合照。
幾千張堆在相冊裏,貫穿了我從初中到現在所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隻有一張突兀地出現我眼前。
是沈箐的照片。
她趴在他辦公室桌子前睡著的模樣。
照片很模糊,午後光線下的安靜睡顏確實如他所說,像極了我年輕的時候。
真挺惡心。
我麵無表情,拍照留存。
半小時後,他進家,合同被筆勾勒出圈圈點點。
“杳杳,我反思了,可能是我沒有給予你足夠的安全感,才會讓你突然在意這些。”
“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我的錯。”
“公司股份我按照百分之五十轉給你,稍晚點我會讓助理整理好我所有的財產明細,都轉讓給你。”
“對不起,杳杳,是我沒有注意到你的情緒。”
他滿臉歉意地看著我,斟酌著提了幾個彌補的方式:
“杳杳,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結婚時我們沒有拍婚紗照,你剛懷孕那時候想去拍,又正巧趕上我......骨折。”
“正好,你現在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我們明天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長久的寂靜中。
他從身後抱住了我,貼著我的耳畔輕聲懇求:
“去吧,杳杳。”
“費不了多少時間的,就當是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