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夏低下頭看向自己被燙得通紅的手,輕輕笑了笑,掩去眼底的複雜情緒。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灼燒的疼痛,容知夏起身去衛生間衝水。
很快,門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容知夏繼續衝著水,可門外響起的聲音卻讓她的身體瞬間僵住。
“雲淺,你剛剛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不想和我結婚了嗎?”
蘇雲淺沒說話,陸景淵的聲音裏染上了幾分醋意,“蘇雲淺,你知不知道,我討厭那些男人靠近你。還有,以後不準再說不結婚這種傻話,知道了嗎。”
緊接著,是接吻的聲音。
容知夏想裝作聽不見都不行,她死死地捏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音。
“雲淺,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氣我好嗎?我真的會很難過。”
陸景淵的語氣裏帶著顯而易見的哀求。
原來,他也是會主動示弱服軟的人啊。
容知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意。和陸景淵在一起這麼多年,她竟然從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麵。
果然,隻有在自己愛的人麵前,才會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真實的一麵。
“好啊,你說你愛我,那你帶來的那個小妹妹算什麼?”
“你說容知夏?”陸景淵提起她的名字,無所謂地笑了笑,“你都說是小妹妹了,那當然算妹妹。怎麼,吃醋了?”
蘇雲淺沒說話,隻是將陸景淵推開。
很快,腳步聲遠去。
容知夏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可衛生間的門卻被打開。
蘇雲淺看到容知夏,愣了一瞬,而後挑了挑眉。
“沒想到你也在這裏啊夏夏,真是巧了。”
“咦,你的手被燙傷了啊,阿淵也真是的,把你帶到宴會上來卻又不好好照顧你。怎麼傷得這麼嚴重,阿淵還不知道吧。”
蘇雲淺口中不停地說著,但是眼底卻帶著顯而易見的得意。
“夏夏,你有喜歡的人嗎?”
容知夏的手一顫,冰涼的水濺到了她的臉上,好像冷到了心裏。她伸手抹掉水漬,什麼都沒有說。
“其實,我一直有個苦惱。”蘇雲淺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我前些天的確是答應了某個人的求婚,但是後來仔細想想,卻又覺得有點後悔。你說,分開很多年,他這幾年心裏真的一直都放不下我嗎?”
看著蘇雲淺眼底譏諷的眼神,容知夏就知道,蘇雲淺是故意說這些給她聽的。
見容知夏看向她,蘇雲淺抬起手,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那枚和陸景淵一樣的戒指。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想知道,他是不是和他所說的一樣,那麼愛我。”
留下這句話,蘇雲淺轉身離開洗手間。
容知夏站在原地,抬起自己的手,上麵還有一片被燙紅的印記。
要是換做從前,看到她傷成這樣,陸景淵一定會很著急很擔心。她其實也想知道,那時候的陸景淵,究竟有沒有愛過她。
如果陸景淵對她的那些好,都是假的,那他裝得未免也太好了些。
想到這裏,容知夏輕笑著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她也沒有什麼可不甘心的。她隻希望,在離開之前不要在生出什麼事端。
可惜,事與願違。
當容知夏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就發現蘇雲淺滿臉焦急地在找著什麼,陸景淵也緊皺著眉頭,站在她身邊。
容知夏覺得有點累,不打算繼續在這裏留下去。
可是當她路過幾人身邊的時候,陸景淵卻冷著臉站在她麵前。
“夏夏,別鬧了,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給你買一條粉鑽項鏈。”
容知夏聞言,看向蘇雲淺,這才發現她脖子上那條粉鑽項鏈不見了。
剛剛在洗手間的時候,明明還在的。
“阿淵,也不一定就是夏夏拿的,你先別著急。雖然剛才洗手間裏隻有我和夏夏,但說不定是掉到別的地方去了。”
蘇雲淺走上前來,看似是在幫容知夏說話,但事實上卻是直接坐實了她的罪名。
“夏夏,拿出來吧。”
陸景淵伸出手,失望地看著容知夏。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容知夏看著那一雙雙懷疑的眼睛還有陸景淵篤定的模樣,無力感湧上心頭。
那條項鏈,應該是被蘇雲淺自己藏起來了。
可是洗手間裏沒有監控,她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要不搜身吧,就是我們家雲淺脾氣好,這才總被欺負。”
蘇雲淺的朋友不屑地看著容知夏。
陸景淵也皺著眉道,“夏夏,現在拿出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別再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