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我便要被送給許公。
回西院的路上,溫府的下人都對我指指點點。
“就是她自己毀了臉,陷害新夫人。”
“結果誰知咱們爺慧眼識珠,識破她的詭計。”
“希望管家不要吩咐我去伺候這個毒婦。”
我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
其中不乏有許多我曾經打賞過的下人,如今他們都換了一副憎惡的嘴臉。
狡兔死,走狗烹。
隻是我沒想到,回到西苑後,噩運也接踵而來。
囡囡快不行了。
這三日裏除了飯菜,溫衡命人不許與我說話。
更別說,幫我請個郎中。
夜裏,囡囡再次發起高燒,嘴裏喃喃自語。
“姐姐,囡囡好疼,救救囡囡。”
肯定很疼。
我都不敢想囡囡這麼瘦弱的身軀,怎麼承受住那堅如磐石的木棍。
心疼得團團轉,卻毫無辦法。
隻能用水給她降溫。
看到囡囡這麼難受,我心裏的愧疚湧上心頭。
都是我的錯,連累囡囡。
囡囡是我在林家唯一的親人。
爹娘對原身並不好,甚至將原身當成攀龍附鳳的工具。
如果勾搭不到公子哥,每次回家免不了一頓毒打。
記得我第一次被打的皮開肉綻。
躺在院子裏望著明月時,是我年僅八歲的妹妹偷偷跑過來,她將偷來的藥塞進我的手裏。
揚起天真的笑臉。
“姐姐,用了藥藥就不疼了。”
“等囡囡長大嫁個京城權貴,囡囡就帶姐姐離開。”
那是我第一次在冰冷的林家感受到溫暖。
是來自我這個傻子妹妹。
後來在出嫁前,我問囡囡,“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我?”
囡囡嘴裏含著糖果,歪著小腦袋。
“因為姐姐會給囡囡糖糖。”
“姐姐還不罵囡囡是傻子。”
“所以囡囡最喜歡姐姐了。”
在記憶最深處,囡囡撲進我懷裏撒嬌。
“姐姐,你一定要幸福,給囡囡生個小外甥。”
這麼可愛的囡囡。
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難受。
我想去求溫衡。
可我的院子裏有侍衛把守。
我求他們,甚至不顧尊嚴下跪,求他們放我出去見溫衡。
侍衛正悠閑地打花牌。
其中一個隨意回答,“溫老爺要陪新夫人見娘家人,可沒空見你。”
我的心跌落穀底,可囡囡的病情越加嚴重。
由不得我再跟侍衛好費時間。
趁著他們興致高昂,我翻遍西院,找到一個狗洞。
鑽出去後,馬不停蹄地跑向東院。
東院正在舉行宴會,歌舞升平,一副歡樂景象。
而我的囡囡正飽受病痛的折磨。
我不敢停歇,在人群找到溫衡的身影,推開婢女,衝過去跪在他麵前,“溫衡,我求求你,救救囡囡。”
“囡囡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