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我咬著唇站在門外渾身顫抖。
從小到大,我們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我被霸淩時,她會挺起瘦瘦小小的身板保護我,最後我們雙雙掛彩,她還被打掉了一顆牙。
我被壞男生糾纏時,她會第一個站出來,讓他們滾遠點。
生日時,她會第一個祝我生日快樂;
傷心時,她會變著法子安慰我。
我們攜手度過最懵懂單純的歲月,我以為我們的友情堅不可摧。
甚至幻想過,等我們老了,一起跳廣場舞看演唱會。
現在想來,她是故意在圖書館惡心我,不想讓我通過CPA考試。
我不懂她什麼時候開始恨我,為什麼這麼恨我,我們不是最好的閨蜜嗎?
她明明說過,“你幸福的話,我會比你先流淚。”
現在又是怎麼了?
懂了,肯定是陳翔宇在挑撥離間。
他們在一起之前,陳翔宇像狗皮膏藥一樣追過我。
被我拒絕後,他才找上張婷玉。
一定是他的刻意報複。
委屈洶湧而來,雙腿像是被釘在門外。
但我不能哭,至少不能在寢室門口哭,如果張婷玉開門發現我,我們就真的做不成朋友了。
所以我躲在廁所裏,咬著袖子無聲哭泣,淚水流在臉頰,卻涼在心裏。
我收拾好情緒回到寢室時,她正追劇。
見我,她蹙著眉頭,“小喬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怎麼還哭了?”
她上前自然地接過我的包掛在門後。
如往常一樣,她總能第一時間發現我的異常。
我望著她的瞳眸,想從中看出有幾分真情。
張婷玉見我不說話, 急哭了,眼尾微紅,語氣也帶著哭腔,“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欺負回去。”
我拍下她舉起的拳頭,搖搖頭,“沒人欺負我,我就是痛經,肚子疼。”
“啊?你不是月底嗎?怎麼提前了。”
聞言,我又不爭氣地哭了。
除了爸媽,她是最了解我的人。
看著忙前忙後給我衝紅糖水,裝暖水袋的人,我懷疑剛剛隻是我做的一場夢。
我接過水杯嘗了口,暖意在心口擴散開來。
我抬眸看她,神秘兮兮道,“婷玉告訴你個秘密。”
她怔了瞬,耳朵湊過來。
“我順利保研北大了,我太開心了,想第一時間跟你分享。”
她一頓,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過,很不自然地抬起頭抱我,“恭喜你啊小喬,我就知道你能行。”
她的情緒明顯低落下來,轉身去了陽台。
這一瞬間我明白了,我們的友誼早生了間隙。
每學期初,我拿獎學金拿獎狀時,她臉上僵硬的笑,和第二天臉上的淚痕;
我跟著導員打比賽,跟導員關係越來越近時,她無故的悶氣和冷漠;
以及我被選為校花那天,她的酸話都是真的。
隻是我在刻意忽略和麻痹自己,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她自己不上進,還霸道地不準我上進。
但優秀不是錯,那些隻會嫉妒的卑劣小人才是活在陰溝裏的老鼠。
我看著張婷玉的背影,手起針落,紮破她抽屜裏所有小雨傘。
知道張婷玉純心不想我通過考試後,我更加頻繁地去圖書館,更加拚命地學習。
她故技重施,帶著陳翔宇去圖書館惡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