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霜降看著他因怒意猙獰的臉,蒼白的嘴唇微微張開,虛弱地質問著。
“沈清樾,舞蹈一直是我的夢想,難道你不清楚嗎?”
“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我是逃避換血,那我告訴你,我寧可換血後徹底離開你!”
沈清樾被她的反駁嚇了一跳,見她衣服哀莫大於心思的虛弱模樣,便有些心虛地找補起來。
“別做出一副我對不起你的模樣,你這些年錦衣玉食,我虧待過你嗎?”
“一條命而已,你又死不了!”
當晚回家,沈清樾破天荒地進了廚房。
他的廚藝還是當年為祝霜降學的。
她為了跳舞塑形,整日隻能吃菜葉。
沈清樾心疼她,特意去學了許多減脂餐,換著花樣做給她。
祝霜降眨眨眼,往事早已不可追。
沈清樾帶著笑將餐盤擺在她的麵前。
“霜降,多吃點豬肝,補補氣血。”
“後天就手術了,你這幾天養好身子,別把病氣過給念瑾。”
祝念瑾捂嘴輕笑一聲,得意地瞥了她一眼。
“姐姐,清樾哥的一番好意,你可要吃光啊。”
祝霜降嚼著軟嫩的豬肝,卻如同嚼爛,口中隻有滿滿的苦澀。
換血前一日,祝霜降和祝念瑾住進了沈家的私人醫院。
看著神色淡漠站在窗邊的祝霜降。
祝念瑾笑著湊上前,眼中滿是譏諷。
“祝霜降,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憑什麼你能在舞台上盡情表演,可我隻能虛弱地服藥打針,不被允許隨意跑跳。”
“我的好姐姐,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這條賤病。”
沈清樾和祝父祝母滿臉擔憂地走了進來。
他將祝念瑾抱上床,“別著涼,你乖乖待在被子裏。”
祝念瑾卻捂住心口,淚眼蒙矓道:“清樾哥,爸媽,我好害怕。”
“姐姐是不是還在怨我。”
從前,祝霜降受一點小傷,沈清樾都會緊張地守在她身邊。
可如今,他的關懷隻屬於祝念瑾。
沈清樾體貼地舉著玩偶逗她開心,祝父祝母柔聲哄著她。
祝霜降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病房裏這麼多人,可她身邊卻空無一人。
“念瑾,別怕,明天手術成功,爸爸買別墅送給你。”
“寶貝,別哭了,哭得媽媽心疼死了。”
“能為你換來健康是祝霜降的福氣,你別擔心她,你的身體最重要。”
祝念瑾柳眉輕撚,抽抽搭搭道:“我看到姐姐帶的平安符就覺得很安心,可不可以讓給我。”
祝霜降一愣,冰冷的目光折射下眼中盡是惡意的祝念瑾。
她的手緊緊攥住平安符,冷漠地嗤笑一聲:“別做夢了。”
祝念瑾聞言,哭得更加劇烈,整個人都在不停發抖。
祝父壓抑著怒氣,一巴掌扇在祝霜降臉上。
“和你媽一樣自命清高,一個平安符而已,能不能懂事點,你妹妹想要就給她!”
祝霜降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留下一抹血跡。
沈清樾沉著臉看了她一眼,不顧她的掙紮,扯下她脖子上的平安符遞給祝念瑾。
“我們念瑾,要一輩子平平安安。”
祝霜降咽下喉中的鮮血,扭過頭不再去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