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我的思緒回到當年初一開學那天。
天空下著瓢潑大雨,我差點滑倒,是謝寅從身後扶住了我。
我被謝寅溫潤的笑容俘獲,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我像狗皮膏藥一樣纏了他八年。
他厭惡了我八年。
等到我終於累了。
勇敢放下一切後。
看到了一直默默守護我的段淮北。
我發高燒那晚,校醫務室關著門。
段淮北背著我去醫院。
他在結冰的馬路上摔倒了好幾次,卻用身體牢牢護著我。
我迷迷糊糊的聽見他在我耳邊說:
“盛鳶,世界上的男的又不是死光了,謝寅不喜歡你,你不會換個人喜歡啊。”
“比如我,你看看我啊,我一點都不比那臭小子差。”
“我一直守在你身後,你回頭就能發現。”
多可笑。
當初我害怕辜負段淮北,用了很長時間去接納他,了解他,直到愛上他。
我開始憧憬我們的未來。
本以為段淮北是黑暗中的救贖,能給我溫暖和幸福。
沒成想我的真誠給了他傷害我的機會,把我推向痛苦的深淵。
這個世界怎麼了,愛別人就會遭報應嗎?
我努力想讓自己保持鎮定,但滾落的淚水出賣了內心的絕望。
裏麵的聲音還在繼續,都是為他出謀劃策的:
“報複一個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把她捧上天,給她希望,再讓她狠狠摔下來,絕望到懷疑人生。豈不是更好玩?”
身邊的人異口同聲:
“對啊段少,演戲就要演全套,你應該回去當一個完美未婚夫,要表現得十分愛她,然後在婚禮那天當著所以人的麵宣布跟她解除婚禮,我保證盛鳶會瘋掉。”
包廂傳來一群下頭男的笑聲。
我忍著惡心,等待段淮北的回應。
我還在期待他能良心發現。
期待從他嘴裏聽到,我跟盛鳶相戀多年,我還是愛她的。
哪怕沒有愛情,看在同窗三載的份上,他也不該這麼對我。
段淮北沉默半晌。
嗯了聲,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是個好主意,就按你說的辦吧。”
他的一字一句像刀子。
劃開了我的胸膛,決絕的把我的心扔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我苦笑一聲,仰起頭,任由眼淚簌簌滑落。
段淮北,既然你想玩,那我奉陪到底!
我也很想知道婚禮那天,如果新娘逃婚,不可一世的段大少爺該有多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