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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出了公寓。

身上並沒有什麼存款，略顯窘迫。

我想過動用筆記本的能力，可來錢是件大事，需要等價交換。

現在的身體狀況怕是撐不住，隻好作罷。

“老板，還有更安全點的屋子嗎？”

這裏太過老舊，連門鎖都生鏽了。

老板打量著我，雙手一攤。

“這個價位就隻能住這種房子。”

這已經是我能承擔的最高價格了。

“好吧，那就這裏。”

暫時安頓好後我開始找工作。

大雪紛紛，戶外冷得能把人耳朵凍掉，捏著招聘單的手早沒了知覺。

廣場堆滿了人。

一個個臉凍得通紅，說話都不利索還在使勁渾身解數介紹自己，就為博得一份糊口工作。

“薑稚妍。”

“到。”

我擠進去。

他看了我一眼，直接將名片扔在地上。

“你太瘦了，我們不收。”

那些招工的都想找強壯能幹的。

我一次次擠在人群最前麵，又一次次被拒絕。

太瘦了，不招女生，身高不夠......

轉悠整天也沒找到工作。

回到出租屋，我將從菜市場買的肥肉煮熟，直接塞進嘴裏咀嚼。

油脂爆開，那股味道直衝頭頂。

“嘔——”

我撐著桌子吐得天昏地暗。

突然一隻手撫上了我的後背。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下意識蜷縮鑽到桌子底下了。

“是我。”

江澤把我拉出來。

“你就住這裏？”

“沒有暖氣，你是要凍死你自己嗎？”

“走，跟我回家。”

我拍開他的手。

“不用你管。”

“我們已經離婚了，各過各的。”

被嗆了兩句，江澤表情不太好。

他端起桌上的肥肉倒進水槽，幾隻老鼠嗅到味道竄出，迅速將肉塊叼走。

“這就是你要的生活？”

“在破爛出租屋裏跟老鼠結伴，也不嫌磕磣。”

他勾起一抹調笑。

“我發現你在家越清閑，身體反而越差了。”

“要住在這種地方才適應......”

“你不會在回味我們以前的生活吧。”

“還真是賤骨頭......”

“啪！”

我打了他一巴掌，手心直發麻。

胸口悶得快呼吸不了，隻能大口喘著粗氣。

江澤永遠也不知道，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換來的。

連他的命，都是我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