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我無意間發現夫君將我剛生的孩子和貴妃的死胎做了交換。
下屬不解:
“將軍,你為了幫貴妃鞏固地位甘願舍棄自己的孩子,當初為何不娶了貴妃娘娘?”
他一腳將人踹倒在地:
“此事不準再提!我此生隻會有靜姝一個妻子!”
“若是讓靜姝知道換了孩子,小心你們的腦袋!”
我假裝昏睡過去,眼淚卻不爭氣往下落。
往日裏我歎一口氣都會緊張的蕭策安,卻並未察覺到我已經醒來。
他匆忙趕往書房,將千年人參送給貴妃調養身體。
隔天,我帶著死胎去寺廟祈福。
回來時,手裏卻多了一顆假死藥......
......
聽到蕭策安的話,我的手死死揪住被子,哪怕淚水已經打濕臉頰,我也不敢哭出聲來。
確認他走遠了,我才慢慢睜開眼睛。
看著床邊的死胎,我的心尖像被刀紮了一樣,痛苦難耐。
半個時辰後,蕭策安見我醒來,他飛奔到我的床前,握住我的手,眼底滿是憐惜。
我試探性地抽出手,詢問道:
“我生產如此痛苦,你不是說會一直陪著我嗎?”
蕭策安麵不改色撒謊:
“剛才宮中有急召,我不得不離開去處理政務。”
我在心裏冷笑一聲。
成婚時我們就說好,絕不欺瞞彼此。
甚至連拿嫁妝需要的信物,我都放在他可以拿到的地方。
見我不吭聲,蕭策安端來一碗安胎藥,一勺一勺喂給我。
我卻偏過頭,將安胎藥一巴掌打翻在地上。
“我不想喝,喝了這麼多年,怎麼生出的還是死胎?”
嫁給蕭策安時,宮中太醫就告訴我們夫妻,我身子虛弱,難有孩子。即便僥幸懷上,生孩子也會是九死一生。
我原做好了我和蕭策安兩人共度餘生多年頭。
是他夜裏哄著我說,自己羨慕他人有孩子。
“夫人,難道你不想看著有個我們自己的孩子嗎,我們能延續生命,看著孩子我也能想起你。”看著他渴望的眼神,我終於退讓了一步,開始調養身體。
這苦的難以下咽的安胎藥,我一喝就是三年。
我看著眼前溫柔的他,難以想象他是怎麼忍心將我們的孩子送給貴妃的。
很快,他叫人清掃了屋內,又端來一碗安胎藥,放在我的嘴邊:
“聽話,這個孩子是死胎隻是我們運氣不好,下個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我紅了眼角,淚水在眼眶裏麵打轉。
蕭策安仿佛看不見一般,自顧自地將湯藥喂進我的嘴裏。
他哪裏是想要和我有個孩子,剛才我分明聽見貴妃的人告訴他。
“一個皇子還不夠,若能再有一個孩子是公主,遠嫁和親才能夠助皇子登上那個位置。”
蕭策安沒有拒絕。
他們算計著我的肚子,竟然想要讓我的孩子去敵國和親。
我掙紮著一口一口吞下湯藥,盯著蕭策安的眼神卻逐漸模糊。
蕭策安見我如此抗拒,他試探性地問我:
“夫人多久醒來的?”
我沉默著,蕭策安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但最終,我笑了笑,告訴他:
“你進來時我才剛醒。”
他緊繃的後背立馬鬆懈下來,大手輕撫我的發絲,溫柔地讓我懷疑剛才聽到的一切都是錯覺。
其實我也想不明白,既然他如此愛貴妃,當初為何不娶了她。
我忽然想起來,貴妃入宮當天,他闖入我家,像是蓄謀已久一般向我提親。
這些年夜裏他同我糾纏,情意纏綿,意識不清時,他總是嘟囔著“靜靜,”。
我羞紅了臉,更加確認了他對我的心意。
如今想來,哪裏是“靜靜”,他日思夜想的,分明是貴妃“婧婧”。
今夜之前,我原以為我是全北晉最幸福的女人。
可貴妃哪怕已經做了皇帝的女人,蕭策安為了她,甚至不惜欺瞞陛下。
這罪名若是查出來,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相比起來, 我好像個笑話一般。
待回過神來,蕭策安脫了外衣鑽進我的被窩。
我一反常態翻了個身,冷淡地將他推開。
“你走吧,今夜我想一個人睡。”
蕭策安愣住了,雙手不知道往何處放,眼底更是有疑惑。
可他隻當我生了死胎,心底傷心。
“那夫人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他離開之後,我徹夜未睡。
我出嫁之前,阿娘曾告訴我,男人天底下多的是,若是蕭策安不忠,我便想方設法離開他就是了。
想到這裏,我苦笑一聲,看著床邊的死胎,心裏忽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