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
江逸舟找了不少名醫,上門來為我療傷。
連阿嬤都打趣道:「江大人果然還是疼惜夫人。」
隻有我知道,這不過是他的延緩之計。
五月蟬鳴,是江逸舟生辰。
丹陽城不少官臣、世家貴族都齊聚於江府。
他身邊圍了不少人,一時間恭賀聲此起彼伏。
連帶著他身旁的聶海棠,臉上都是春風得意。
阿嬤問我:「為何不去參與宴會?站在江大人身邊的,應是夫人您啊。」
良久後,我緩緩道:「沒人會要一個剛從牢裏出來的女子做當家夫人。」
生辰宴會一事,江逸舟並未跟我提起過。
我了然於心,也不願多問。
心情煩悶之餘,想到後院走走,卻碰見幾個官家夫人聚在一起嚼舌根。
「聽說這江大人的發妻,前兩日從牢裏放出來了,今日宴會倒是沒看見人。」
「哎呀,江大人如此好麵子,怎麼可能會讓一個牢裏的女子陪同呀!說出去那都是不好聽的。」
「她在地牢裏待了這麼久,那裏出來的人,能有幾個幹淨的?」
....
這些人表麵阿諛奉承,背地裏卻是口蜜腹劍。
我不願多聽,便繞道離開。
誰知竟偶然撞見,江逸舟和一官員站在角落。
隻見那官員命人拿了幾箱沉甸甸之物,悄然向江逸舟房間抬去。
這麼多年,他竟還未悔改!
我望向江府的每一磚瓦礫,每一寸草木。
這才發現江府早已跟之前不一樣。
每一處都已透露著上位者的權貴。
我以為,當初我為他頂罪,可換來他一顆赤誠之心。
卻沒想到,並非如此。
看來,日後得好好教化他才行。
我垂眸,轉身想回房。
卻聽見江逸舟傳來一句:
「怕什麼,大不了讓我那發妻再進去幾日就好。」
我被震驚得背後一涼。
連帶著身上未愈的傷口,都隱隱發痛。
原來。
這才是他多年來,未與我和離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