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蘇晚晚,放開她!”
蕭逸辰滿臉怒意,目光森冷地瞪著蘇晚晚。
“你真是瘋了!誰給你的膽子,竟敢一次又一次傷害瑤瑤!”
薑瑤捂著脖子猛咳,半晌才緩過神來,眼淚瞬間淌了下來。
“逸辰,幸好你來了,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她撲進蕭逸辰懷裏,哭得梨花帶雨:“都怪我不好,非得下樓喝水,撞見了晚晚。她一定是氣我穿了你的襯衫,還看到我身上有你留下的吻痕,她一時受不了才要掐死我的......逸辰,你別罵晚晚,她隻是太愛你了......”
一番話顛倒黑白,直接將蘇晚晚說成了心理扭曲的暴力嫉妒狂。
人家明明是未婚夫婦,她卻看不得人家恩愛纏綿。
這種人不是心理扭曲是什麼?
蘇晚晚氣得胸膛起起伏伏:“你胡說!分明是你說我媽媽的壞話,我才掐你的!和蕭逸辰無關!”
父母的死一直是蘇晚晚心底的痛。
但凡有人戳到她這塊痛處,她勢必會翻臉。
曾經有個壞孩子罵她沒爹沒娘,是沒人要的野種,她氣得用石頭砸得對方滿頭是包。
對方家長把這件事告到了校長室,還是蕭逸辰出麵解決的。
後來不僅沒讓她賠償那個同學,反而壓著對方向她道歉,這事才算結束。
蕭逸辰一直知道她的軟肋,她的逆鱗。
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地站在薑瑤的這麵,沉著臉對蘇晚晚嗬斥:“瑤瑤根本不認識你父母,怎麼可能說他們的壞話?蘇晚晚,你說謊也要有個限度!”
蕭逸辰攏了攏薑瑤散落的長發,目光歉意地望著她:“何況我從來沒對她說過你父母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可你卻無端遷怒她,還差點掐死她!”
“蘇晚晚,現在立刻向薑瑤道歉!”
蘇晚晚緊緊地攥著拳頭,固執地和蕭逸辰對視:“我沒做錯,不會道歉。”
從小到大,每每她和旁人吵架,蕭逸辰一直都是站在她這邊的。
哪怕她沒有理,他也毫不猶豫地偏袒她。
他總是說:“錯的都是旁人,我的晚晚永遠都是對的。”
可為什麼現在,他卻不相信自己了呢?
從始至終都是薑瑤在挑釁她,她隻是反擊而已,憑什麼要讓她道歉?
蕭逸辰眯起眼睛,聲音又冷了三分:“我再說一遍,向薑瑤道歉!”
蘇晚晚抿緊嘴唇,用沉默的抗爭做出了回答。
“好,很好......”蕭逸辰緩緩地點了點頭,目光幽冷地望著蘇晚晚,這次真是被她氣狠了。
“以前我顧忌你無家可歸,打算再收留你一些日子。可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地鬧騰,看來這個家是容不下你了!明天一早,你就帶著行李滾出去,再也不要回來!”
蘇晚晚錯愕地望著蕭逸辰,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他居然為了薑瑤,要把她從這裏趕出去!
他們相依為命生活了十幾年,卻不及他和薑瑤認識幾個月!
蘇晚晚心痛如絞,胃裏也一陣陣抽痛,疼得她額頭滲出一層冷汗。
可蕭逸辰再也不會在意她受傷的眼神,反而彎腰抱起薑瑤,頭也不回地走向臥室。
蘇晚晚靜靜地站在那裏,像在三九天被人潑了一盆冰水,從頭到腳冷得打顫。
她視線一直黏在那道緊閉的房門上,遲遲未動。
直到手機嗡嗡震動了一聲,是R國醫療機構發來的消息:
【蘇晚晚女士,安樂死的一切手續都已經辦妥,您可以隨時飛往R國。】
蘇晚晚一個字一個字地掃過這句話,仿佛透過這些文字,看到了她生命的盡頭。
她確實應該離開了。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走,不再成為任何人的累贅。